出现了?”
裴光曾与家中子弟仔细推敲过,发现这段局势的开端,还是在韦君相、在厉平太后的身上。
倘若永安寺一事没有涉及那些暗卫,也不会激发皇上出兵北宁的心思。现在局势趋于和缓,裴光就不得不思量源头了。
他真正想问的其实是:这些风雨是不是韦君相搞出来的?
从韦君相的行事来看,也不是没可能。更关键的是,除了他,裴光还真想不出谁有这等本事。
然顾及韦君相是郑衡的老师,他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郑衡并不觉得被冒犯了,裴光等人对老师了解不深,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但是,这些事真不是老师做的!
她摇了摇头,回道:“这些事与老师无关,如果老师出现在京兆,我一定会知道的。”
听了这话,裴光的脸色更加严肃了:“倘若不是韦先生,又会是谁呢?能调动国朝那么多势力的人,是谁呢?”
是啊,谁会处心积虑促使大宣对北宁出兵呢?
裴定淡淡地说了一句:“这背后的人,最有可能出自南景。”
郑衡看向裴定,眼神不由得亮了亮:她也是这么想的!
倘若大宣与北宁开战,那么就是南景收获最大了。可惜此事没什么证据……
不过,也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只需知道南景野心勃勃就可以了。
接下来,裴光还询问了不少事情,请郑衡代为解惑。
郑衡能说的,都说出来了,比如周易的为人本事;至于不能说的,就省略过去,比如萃华阁那些暗探……
郑衡知道,为了阻止这一次对北宁出兵,裴家出了许多力气。
旁的不说,光说河东流民的消息能够及时送来,少了裴家便不能成事。
但是,先前局势也太危急了,裴家行事多少有些被动。
这一次时机是恰恰好,那么下一次呢?
谁也不能保证,时机永远都能这么恰当,消息永远都来得这么及时。
说到底,裴家现在只出了一个从八品的监察御史,在朝中的影响力太微弱!
职不在其位,裴定位卑,所以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只能假借他人之手。
倘若裴定今日执掌中枢,就不用费这么多心力了。
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将这有些伤人的总结说出来。
可是,裴定却说了出来:“此事危急,仔细来说,还是裴家不能影响皇上……”
他说得轻松自然,一点儿也不避讳裴家势弱的事情。
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一次成功阻止出兵,有朱以澈死这天时,有河东道闻州这地利,有虞三畏这人和,下一次说不定就没这种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