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这人要的是从龙之功,求的是子孙荣耀,只要她的孩儿能够登位,自然少不了他的荣华富贵。
若陷害的话,根本说不通。——想来想去,她都想不到这人陷害她的理由。
这时,对面的人又道:“贤妃的老师裘壤歌是禹东女学的老师,而裴家又是河东世家。裴家逃过一劫,最后贤妃却死了,当中可有什么关联?”
他抛出了这模糊不清的猜测,引得德妃将注意力转到这上面来。
末了,他还道:“娘娘,现在贤妃已死,估计就是被南景灭口了。娘娘当务之急,并不是纠结这些,而是把握住皇上的愧疚,图谋些好处才是。”
他说得直白,这种****的野心反而取悦了德妃,令她赞同地点点头。
想了想,她便说道:“这样的事情,下不为例!本宫若是出事了,你也讨不得好!下一次行事之时,须得十二分谨慎!”
这人的话有几分深浅,她难以把握。但现今这个形势,她须得借助这个人的势力,不宜撕破脸。
而这个人也要借助她的身份与子嗣,也不敢轻易生了什么异心。
说到底,她与此人彼此利用,暂时谁也无法脱离谁而已。
只是……罅隙既生,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事情谈毕,黑衣人在守卫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永庆宫,融入了黑暗当中。
在被带着跃出宫墙之后,这人回眸看了看漆黑高峻的宫殿,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回想偏殿的事,他冷笑了一声:“呵,蠢妇!”
更可恨的是,他不得不与这个蠢妇虚以逶迤。将来若是事成的话,他必定屠了这个蠢妇来泄愤。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怒火却始终难以熄灭。
原本是针对这个蠢妇、针对贺应棠的计策,却无端端被破了,还令得他损失惨重……
一想到江南道即将会有的变动,他就恨得几欲吐血。
他在江南道布置了那么多,暗中推贤妃上位,好不容易等到贤妃有孕,本想着在对付德妃的同时,将自己忌惮的势力拔除,却功亏一篑……
贤妃这个他精挑细选、花了无数气力去培养的棋子,就这么没了!
偏偏是裴定这个监察御史捉住了南景细作,他自始至终都忌惮的势力,果然不一般!
正因为此,他就更想除掉裴家了!
事到如今,他唯一庆幸的是,在贤妃这事上手脚做得干干净净,没有人会知道他才是贤妃背后的势力……
此时此刻,京兆某处宅子内,有个人同样怒火中烧,却没有显露出来。
他漠然道:“想办法将那几人除掉吧。他们活着也没有用了。”
说罢,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