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开个赌,赢了不就有钱了嘛。”
船工被他气得满脸通红,只差暴跳如雷,转身便将他往船下推,“走走走!老子行船多年,你这般无赖还是头一回见!赶紧下船!”
“哎,船家,你莫要如此死板嘛。”男人被他推着往下船的方向走,脖子不住往回拧,神情无奈。
“下船下船!没什么可说的!”
哄笑声越大,船工越是不讲情面,推搡的力气也越发大,眼看着男人就要被他推到搭起的船板处。
男人忽而抬头望了望天,神态平静,轻轻一叹。
这一叹,似带着些无奈感慨,又似全然无所谓,意味难以品读,却只见他的衣袍间忽而轻轻起了风……
昨夜在酒馆中,穆然便觉此人不太简单,因而自从见他出现在船上起,便细心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那风起时极轻,只是刚刚掠起,穆然便神色一变,喝道:“慢着!”
船工和男人都是一愣,哄笑声也渐歇,船上所有目光都聚到穆然身上。
只听穆然道:“罢了,出门在外,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这位前辈的船资,我替他付了。”
众人面面相觑,那男人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正迎着日出金光,海风拂来,吹起他披散的发,一瞬间俊朗的五官如沐在金光里,渡一层金辉,竟衬得眉峰如刀,气宇如山河,洒脱不羁。
这一刻,穆然愣了愣,她好似看见一个昔日堂堂男子顶天立地,势拔五岳气吞山河,而非眼前这个无赖妄为的醉汉赌鬼。
但这感觉只是一瞬,不由让人觉得不过是错觉。
他笑着奔过来,拍拍穆然的肩,“我就知道出门会遇贵人,这世上还是有好心人的。小兄弟,谢你了!”
穆然一侧,闪开他的拍打,拿了十块上品灵石给那船工,便转头要走。
却听他在身后对那船工道:“船家,这灵石是小兄弟替我付的,你不如先把这灵石给我,让我做个底钱,拿来开几日赌局。”
……
又是一阵静寂,众人又哄笑起来,船工大怒,自是不肯给。
那男人竟回头喊穆然道:“哎,小兄弟,你和他说说嘛!这船家实在太过死板。要不,小兄弟借我些底钱,我……”
他话没说完,穆然已走进船舱,连头都没回。只是下了船舱,不由摇了摇头,皱了皱眉头。
她确定,方才那一眼绝对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