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忽然被敲响。
盛微宁眉尖动了动,手搭在门把:“哪位?”
男人清冷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传进耳朵:“你金主。”
盛微宁嗤笑,开了门。
程晏池背靠墙,长腿随意交叠,短发下的五官英俊立体。
走廊的白炽灯很刺目,连带着他循声看来的眼神亦变得锐利。
盛微宁视线下移,发现他拎着果篮。
她笑,眼里流淌澄澈的水波:“日理万机的皇上终于想起您的宠妃啦?臣妾还以为被打入冷宫了。”
程晏池默然不语,盯着盛微宁的眸光明明灭灭,瞳仁像燃着两簇能灼伤人的火苗,稍有不慎便是破皮渗血的烙印。
盛微宁脸上佯装顾影自怜的笑靥忽而虚化了些,突然感到心悸。
程晏池直起身,手指勾着果篮递给盛微宁。
许多当季时兴水果,还有盛微宁最爱吃的山竹。
盛微宁接了篮子:“冷落我好几天,就一篮水果打发?”
“不然呢?给你金银珠宝或者大别墅?”
程晏池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
盛微宁下意识去拉他,没拉住。
“我妹妹睡着了!”她压低声警告:“你脚步轻点。”
“你当我瞎?”
他头也不回,解扣子,扯下领带一圈圈缠绕,随手扔在沙发。
程晏池坐下来,仰起头,眉宇间带着儒雅风流。
病房内只剩一盏壁灯,晕黄的暖光氤氲他轮廓,同样柔化了他周身凛冽的气息,明光暗影交错,营造时空对立的氛围。
盛微宁把果篮放在茶几上,瞥了眼睡得香甜的盛悦。
“你为什么会来?又怎么晓得我在这里?”
“秦昊的外婆住这儿,我来探病,顺便喝几杯。”
程晏池摘掉眼镜,用软布擦了擦,淡然陈述:“程昱川那辆改装过的卡宴想不注意都不行,我们在你们后头到的。”
盛微宁捻了捻指头,瞳孔无端涣散一下,尔后快速凝聚,假笑:“原来是兴师问罪来的,确实是我的过错,大哥就在我眼前,我也没看到。”
她巧笑倩兮,亲手倒了一杯温水给程晏池:“向你赔罪。”
程晏池的俊脸没入阴影里,闲散地撩起眼帘,似笑非笑:“你伏低做小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盛微宁蹲下身,含笑抚触他尖尖的溢散媚意的内外眼角:“没办法,金主一不高兴,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柔凉温软的指腹摩挲过男人眼尾,激起眼皮细小的战栗。
程晏池陡然心生郁结,微微阖眼,接了那杯水,扣住盛微宁腕骨挥开。
盛微宁打量程晏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