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巾印了印嘴角,把红封轻轻放在盛微宁手边,淡声道句新年快乐,尔后面无表情越过容妈上楼。
容妈伸出的手僵半空。
见此情景,肖若萍讽笑连连:“爸,你亲眼看到了,并非我兴风作浪非刁难他,是他三番两次堂而皇之蔑视我,我好歹算他名义上的妈。”
盛微宁眸波轻晃,不动声色坐回去。
程建雄皱眉,看着肖若萍的眼神份量很沉,浑厚的嗓音冷肃告诫:“你晓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好,晏池对我们有心结,你还指望他多大度?”
“当初我就提醒过你,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自己油盐不进怪谁?”
程建雄抬起眼角溜向二楼,程晏池的身影已经拐过楼梯口。
肖若萍哑口无言,对程建雄两面三刀的做派无话可说。
盛微宁事不关己吃吐司,昨夜睡眠不足,精神难免恹恹的。
程建雄打量着她眼睑处的青黑,眼中流露关切:“最近挺忙?”
盛微宁语气寻常:“还好,年底的事情比较多一些,我得准备考研。”
程建雄挑起眉毛状若无意地望向楼梯:“是不是晏池对你太严厉了?”
不等盛微宁接腔,肖若萍慢条斯理切了块牛排:“您的长孙好像没什么人情味,盛微宁也才二十出头,一个人做两份工作,哪儿忙得过来?”
脚步声不疾不徐,颀长身影投射在盛微宁余光中。
肖若萍若有所思斜了眼瞟她。
盛微宁似欲言又止,随即表情自如地笑:“大哥挺照顾我的。”
程建雄皱着眉头沉吟不语。
他打算将来把公司交给程昱川夫妻,盛微宁当然不能是门外汉。
“话虽如此,晏池,你得多注意阿宁的身体,她太累吃不消。”
熟悉的气息环绕身侧,盛微宁无所适从,本能地将碎发绕耳后。
程晏池淡静的嗓音荡进她耳朵,噙着凉薄笑意:“阿宁面面俱到的确很能干,吃不消也正常,习惯就好,毕竟人的潜能无限大。”
男人忽然单手撑住桌面,倾身,潋滟流光的深眸盯着她:“吃不消?”
须后水清冽的味道顺风飘进鼻端,勾出骨子里别样的悸动。
这是程家的餐厅。
在程建雄与肖若萍的眼皮子底下,程晏池居然……
虽然还在安全范围之内,可也太明目张胆了。
银色袖扣的光芒被阳光折射到眼底,盛微宁抬眸,端庄笑容差点崩盘。
她拿叉子的手堪堪顿住,深呼吸,脸上毫无破绽,平静陈述:“自从进公司,大哥一直很关照我,我感激还来不及。”
餐具清脆的碰撞声骤然响起,肖若萍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