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宁嗤笑:“照你这么说,我得感激你对我网开一面?”
话落,两个人都同时没了声,只剩柔和到虚幻的灯光寂静流转。
是否网开一面,还真不好定论。
程晏池睨着盛微宁的轮廓失神片刻,言简意赅:“一年。”
盛微宁立时听懂了,目光温凉,面上铺满凛冽寒气,秀眉堆起皱褶:“你这样的意义到底何在?你比谁都清楚你我之间不会有好结果,不然两年前你何必用顾雅筠掩人耳目?”
关于程晏池对顾雅筠的用心,盛微宁初始真以为他们要结婚,后来才明白程晏池是故意放大顾雅筠的存在感,为的……
盛微宁说不清什么感受。
她其实长这么大,没真正体会过有人润物无声保护她的经历,特别对方还是所谓的仇人时,那种震撼更强烈,直抵脏腑。
但也正因如此,可见程晏池多忌惮自己的舅舅。
不提他们没法各自放下心结。
即便可以,程晏池该怎样面对梁家?
如果梁修凯得知真相迁怒她,她自己没关系,盛悦呢?
好多好多难题都找不到解决方式,可结局一定惨烈。
盛微宁光假设那种天崩地裂的场景就难以接受。
灯光落在程晏池幽深眼底,宛若一池星星被狂风暴雨击碎,绵密的星光忽明忽暗,虽然光亮微弱缥缈,仍能照亮盛微宁的彷徨。
“联实计划在利兹搞风电开发的项目,梁家有投资,我这一年会常来利兹住,你明年七月回国,我保证,届时你我再无瓜葛。”
“我还能相信你?”盛微宁心绪升沉,直视程晏池,秀美的眉骨爬满深深浅浅的阴翳,整个人的气势森冷而决然:“长痛不如短痛。”
既然反正都要痛,长痛短痛又有何区别?
况且……
程晏池敛眸,面露讥诮,俊逸唇角牵起悠长弧度,眼中却冰天雪地。
或许只是太想得到,因此念念不忘?
那就再彻底得到一次,此后就不会再惦记了。
“从某种角度而言,我们是同类,你信不信都没用,决定权在我。”
又是这种唯我独尊的腔调!
他们在镜海刚纠缠,他也这么说的。
盛微宁知道,自己斗不过程晏池,他有她的软肋,势力也大得很。
除非她哪天也能有权有势,否则永远受程晏池的要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依然做情妇对吗?”
程晏池不理会盛微宁的嘲讽,似笑非笑:“我给你做男朋友,不行?”
他唇尾掠过冷弧:“你认为你只能当情妇?不说自己解语花吗?”
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