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忽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她倨傲地抬下巴,勾起眼梢斜乜对方。
程晏池慢条斯理推了下镜框,文质彬彬的面具脱壳,清隽眉宇间交织的光影魅惑慑人,唇边挑起的笑放肆又邪恶:“陪我把那支舞跳完,不然,你今晚给我跳一整夜。”
盛微宁天生反骨,温顺的时候小绵羊似的,又甜又乖。
一旦决定唱反调就没完没了,谁都难以降服。
没无理取闹,虽然她的好心情不至于被那对自以为是的蠢货破坏,不过凡事讲究兴致。
曲终人散,兴致又没了,何必还继续跳?
加上程晏池硬邦邦的态度,盛微宁更加懒得理睬他。
她是女人,女人若不偶尔任性,活着多憋屈?
自己舒服才最重要。
为了男人卑躬屈膝收敛自己的真性情,太不划算。
这可并非三年前她有求于程晏池的时候,况且,他们有感情,本就是平等的。
“脚长我身上,我乐意跳就跳,难道我是美人鱼,你就是那个老巫婆吗?”
盛微宁漂亮的瞳眸凝聚着星星点点的锐利,原先驯服柔顺的气质陡然锋锐至极,挑衅地甩开程晏池:“你自己爱跳,跳个够吧。”
尚未走出两三步,盛微宁低叫一声,直接被程晏池的手臂卷进坚实的胸膛。
程晏池把人强势抵在玻璃上,弥留酒香的唇息狂野喷洒到她眼睫,亲吻一路绵延。
盛微宁最近对程晏池的吻越来越没抵抗力。
吻技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她双手双脚被钳制,迷蒙掀起眼帘,头顶是五彩斑斓的热带鱼,橘黄的尾巴飘来荡去,时不时瞪着黑眼珠和盛微宁对视,唇上的温度炙热如太阳,身后却是冰凉的玻璃。
游鱼吐出的气泡近在咫尺,玻璃罩折射的水蓝色光雾像轻灵的薄纱围绕着他们。
这视觉、感觉、心理冲击简直堪称毕生难忘。
狗男人真的太会了!
怪不得顾雅筠肠子都悔青。
盛微宁心颤得极厉害,不敢再睁眼,生怕自己多看一眼,脑海刻画的记忆就更重一分。
程晏池偏生不令她如愿,缠绵的吻周而复始流连睫毛,低哑地取笑:“很喜欢我?”
盛微宁呼吸骤然一窒,心跳滞缓又飞快加速,愠怒地咬他一口:“你闭嘴!”
程晏池低笑,果真缄默不言,因为他的唇封住了盛微宁的嘴。
两人都彻底噤声,只剩鱼尾间或拍玻璃面的声音。
*
克劳斯夫妻心情郁闷地离开水族馆。
简抱怨:“那个赛琳娜根本配不上盖文,哪有雅筠一半好,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