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没父母的仇恨,盛微宁会如最初一般绞尽脑汁得到他,况且他心里本就有她。
顾雅筠的潜台词,程晏池心如明镜。
盛微宁不可能自卑,偶尔吃醋也只当小情趣撒娇。
顾雅筠冷笑,不再固执追问原因,笃定程晏池猪油蒙心维护盛微宁。
“晏池,你喜欢她什么?”
她扬起嘴角似是努力想笑,瞳孔却覆盖着流动的水色,语调凄婉又哀切:“我不太明白。”
讨论这种矫情的问题毫无意义,程晏池反而比顾雅筠更想找寻答案。
不等程晏池搭腔,顾雅筠又咬唇看着程晏池:“情人节那晚,你一定很怪我吧?”
男人英俊的眉目弥散着疏远,漫不经心扫了眼腕表,淡声说:“雅筠,我还有会议。”
“懂了,逐客令。”
顾雅筠失魂落魄点点头,美丽的脸孔满是落寞,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她提着包深一脚浅一脚走到门口,越过程晏池身侧时,忽而缓缓定住身形。
近在咫尺,清冷矜雅的气息扑面而来,像冰凉玻璃后的玉山雪川,可望而不可即。
顾雅筠心念一转,柔弱杏眸掠过暗光,用非常无辜的语气质问:“晏池,你会后悔吗?”
程晏池温凉的眸子闪了闪,转过身,直视一针见血的顾雅筠,逐字逐句用冷静到残忍的语调平平陈述:“我不会。”
旁人是做过某件事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生出悔之晚矣的心情。
程晏池不同。
从要盛微宁的那天起,他就深觉自己一错再错,所以,后悔不值一提。
顾雅筠轻笑,盯着程晏池熟悉又陌生的五官,呼吸变得绵长深重起来。
她揉搓着自己尾戒,指腹狠狠摩挲精雕的花痕,兴味地拖长调子:“不,你会后悔的。”
而且那天将很快到来,如今有多幸福,将来就多痛苦,多后悔。
两个人说的是同一件事但又并非是同一件事,然而原本就僵持的氛围越发凝重紧绷。
“我不会后悔。”
再重申一次,程晏池依然吐字清晰,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
程晏池的神色始终波澜不惊,迎接着顾雅筠胸有成竹的目光,他俊逸的薄唇泛起寒意:“雅筠,情人节那晚,我谈不上怪你,因为是我咎由自取,我错在没能跟你及时坦白,即便我有过那么一段日子想娶你,也不是你所认为的爱情。”
顾雅筠强撑着的笑脸立刻被打击得粉碎。
同样决绝的直言,她无论听多少次,锥心之痛不仅没能消停,反倒愈演愈烈。
尚未完全理解程晏池的意思,他寂然的眸色冷冽投向窗外:“从头至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