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种野蛮的美,充满原始而生动的张力,让他向往又痛恨,既珍视又忍不住摧毁。
正失神,唇瓣传来柔软的触感,凝聚着拂晓与晚霞的美好。
盛微宁一点点侵蚀程晏池的唇齿,琉璃珠般澄澈的瞳眸坦然和他相视。
她每次吻他,几乎不矜持,撩拨的目的很明确,吻技也是他训练出来的。
火苗霎那沸腾程晏池的脏腑,他失控地扣住盛微宁后脑反客为主,恨不得把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撕了,眸底攒动汹涌,声线渗透骇骨的阴冷。
「承认爱我,这么难?」
盛微宁攀附着他,姿态孟浪而妖娆,脸上晕染薄媚的神韵,眉宇间交织放荡与凉薄的情感色彩,余光瞥见地板不能再穿的长裙,软着嗓子轻笑:「难。不然你为什么也说不出口?」
程晏池扳过她下颌,眼底墨涌浓稠,嗓音低哑难耐:「你为什么不能先说?」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一向想得开,你当我是圣母,不忍心你痛苦。」
「而且我跟你一样,怕麻烦。」
盛微宁天真无辜地环住男人后颈,漫不经心眯眸,似很享受裂帛的哀鸣。
她这副诡艳的模样陡然令程晏池忆起在程家花房一瓣一瓣撕碎玫瑰的女生,月亮照着她半边娇美的面庞,侧脸呈现截然不同的冷酷。
彼时她的表情便这般,做着残忍的举动,流露的却是温柔。
她千方百计诱他沦陷红尘陷阱,又能毫不留恋抽身而退。
「你觉得爱我很麻烦?」
盛微宁晶莹的眸色倏忽一晃,好像又回到三年前的状态,满面桀骜不驯:「我不想陪着你痛苦,程总裁,你是生意人,做生意不能言而无信。」
答应七月让她离开,就得言出必行。
程晏池神色寒漠,再三忍耐,终究克制不住自己的暴戾。
她不愿服软的举动犹如被火燎过的匕首,无情穿透为她留下的伤口
梁婧宜惨白的遗容与眼前女人秾艳姝绝的脸来回闪现。
前者死气沉沉,后者活色生香。
两种极致的鲜明对比,来自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程晏池从没真正后悔过。
他如今,只痛恨一件事,当初在国外不该救下她,更不该三番两次纠缠。
盛微宁今晚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处处挑衅,处处惹程晏池不痛快。
可能这阵子紧绷得太厉害,可能不乐意再粉饰太平。
她笃定逆反程晏池后果很严重,但早晚都有这么一天。
「程晏池,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人世间没那么多两全其美……」
「言之有理,既想折磨你又想善待你,不如我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