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的是那晚刺耳的裂帛声。
她好像哭了。
然而,自始至终不求饶,不服软。
她越是犟着不松口,他隐忍多时的戾气便愈加暴虐如风暴。
印象里,他从未那样伤害过她。
程晏池淡漠阖眸,唇边的笑泛着砭骨讥嘲,五官笼络一层凛冽薄冰,捏住酒柱的骨节森然微白,酒精炽烈地灼烧脾胃,火辣辣的蛰痛。
她想要的,他给不起。
*
「那天早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我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此刻,雨帘也笼罩着另一个城市,霓虹不见沉寂,依旧闪烁漓滢光彩。
客厅没开灯,借着窗外虹影与远处路灯微弱的光亮静静驱散黑暗。
盛微宁盘腿靠着秋千藤椅,长发遮面,睡裙裙摆收拢成一朵昙花形状。
「我想了很久,确定自己不舍得离开程晏池,可我拿他没办法。」
应欢回忆那日早晨看见的情形,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盛微宁临到九点都没下楼,手机没人接,程晏池一大早就出门了。
最后应欢拜托佣人拿备用钥匙开门。
盛微宁裹着毛毯孤零零睡阳台,脸色比鬼还难看,昏迷不醒,露出的肌肤遍布触目惊心的伤口。
当时应欢如遭雷击,做梦都想不到程晏池私底下的面目这么暴戾。
盛微宁清醒之后倒没怎么伤心欲绝,只是淡淡地嘱咐应欢给她买药。
——她不能怀孕。
第一次吃那种药,盛微宁的身体很不舒服。
应欢义愤填膺找程晏池算账,他根本不予理会。
她气得吐槽:「小言里,霸总一发狠也喜欢对女人来这招,他们到底用哪儿生气?」
盛微宁本来病怏怏的,闻言捧腹大笑。
那天起,程晏池再未回过庄园,电话都不打半个。
应欢琢磨着程晏池的意思:「答应分手了?」
「未必,」盛微宁慢条斯理喝了口酒,沉默两秒,弯唇,眼里笑意稀薄:「但愿他同意分手。」
「你给我的感觉很难过。」应欢忧心忡忡,迟疑着问:「你真的爱上他了?」
盛微宁白皙的指腹弹了下杯壁,清莹眸色深寂,语调轻渺如风:「爱。」
「他各方面的条件完美到无可挑剔,谁能不爱?当日我勾引他,不就是看中这点吗?你以为我要的是什么?利益永远排爱情前。」
「我在星沙镇的遭遇,你也一清二楚,我太明白无权无势就得受制于人的无奈。」
盛微宁漫不经心用指头沾酒不疾不徐涂抹着嘴唇,神韵风情又娇娆。
「排除我们三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