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接到程晏池电话的时候,忙着做晚饭,手机放围裙口袋。
她顺手拿出来搁流理台,绵软的嗓音沾染浓郁的烟火气穿透电磁波。
“你伤好些了吗?”
盛微宁自从得知程晏池手肘被烧红的墙柱烫伤,每次接电话都例行询问。
“我回答说没好,你也不能飞过来陪我。”
那端的程晏池答得不太正经,嘴边衔着一根未及点燃的烟,听见熟悉的炒菜声,浅笑:“黑寡妇开始过早体验家庭主妇的日子了?想不想嫁人?”
在满是油烟味的厨房谈婚论嫁,也就程晏池能做的出来。
盛微宁拧着酱油瓶盖,一本正经:“黑寡妇也是人,当然需要吃饭。”
一时兴起,她故作苦恼地蹙眉,娇懒叹息道:“娶我,要求很高的。”
三年前在程家私会,盛微宁拉着程晏池幻想过他们结婚的场景。
她的要求确实不算低,絮絮叨叨说了大堆对婚礼的憧憬。
一别经年,程晏池似乎还记得那些当时很梦幻的描述。
鬼使神差,某些不太安分的念头便有了蠢蠢欲动的势态。
他脑中勾勒出她此刻眉眼弯弯的表情,摩挲打火机的动作微顿,忍不住嘲讽她的前半句:“我觉得你更像千年得道的狐精,露西还好用吗?”
露西是程晏池给盛微宁的女保镖,一直贴身保护她。
“挺好的,毕竟我生得这么美艳,遇到跟踪狂怎么办?谢谢你的关照啦。”
“脸皮这么厚,你以后不要买猪肉,直接往自己脸上划一刀。”
“你的脸皮比我更厚,我下次直接拿刀子招呼你,你是男人,不怕痛。”
盛微宁熟练地将玫瑰肉起锅,关油烟机的空隙听到哗啦啦的大雨声,莫名生出种奇怪的感觉,他的呼吸萦绕她耳侧,而他们也好像就在一块儿。
于是,她自然而然问道:“你几时回来?我看新闻,貌似事情尘埃落定了。”
程晏池余光掠向身后,一名高层拿着新季度报表敲响房门,他把烟从唇上取下来,示意对方稍等,镜片反射的灯影尽漫散舒柔:“估计还得一星期,想我?想我就直说,老熟人了,我不会取笑你。”
盛微宁看了眼油烟机玻璃片倒影的女人,繁星点点积聚瞳孔,傲娇着嗤笑:“想你个头,我快没钱交电费了,你平时赖在我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你是不是得分担一部分?”
如果原计划顺利,盛微宁大概还有七八天便要回国,但程晏池从中作梗,害得她的安排又被迫打乱,兼职结束,公寓也只能临时撕毁出售的合约。
“知道了,钱会用我私人账户打给你。”
程晏池将几张a4纸竖着叠好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