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祁寒舟若有所思盯着缩进毯子的盛微宁,他不悦:“你眼睛往哪儿放?”
祁寒舟勾唇,两侧脸部肌肉受损的关系,显得笑容古怪甚至狰狞。
“你很爱她,”他平铺直叙完自己的观点,轻声补充:“当然,她也值得你爱。”
以前祁寒舟不喜欢盛微宁,觉得她工于心计两面三刀,但应欢出事,反而让他对她慢慢改观了。
尤其是这次。
不仅男人的友谊能两肋插刀,女人同样巾帼不让须眉。
程晏池侧眸,修长手指抚过盛微宁卷发,微凉指腹顿在她颤抖的睫毛,晓得她还醒着,懒调道:“小心思太多了,不怎么驯服,男人都喜欢温婉柔顺的女人。”
盛微宁的脑袋往毛毯缩得更深了些,程晏池笑笑,掀开一角给她出气,不再闹她。
祁寒舟拿出一瓶龙舌兰:“试试?”
这被称为禁忌之酒,市面买到的都不太醇正。
程晏池颔首,淡然提醒:“你伤没完全康复,喝酒不怕挂了?”
祁寒舟不置可否。
酒液徐徐流进水晶杯,冰苦辛辣的浓骨酒味弥散。
程晏池指尖挑开装着盐和冰的玻璃罐,接过祁寒舟倒的酒。
“我记得你酒量一向很不错,以前纯喝龙舌兰也行,怎么开始兑换这些玩意儿了?”
“年少轻狂自然无所顾忌,”程晏池慢条斯理晃了晃酒瓶,狭长眼尾扫过一旁:“还有人需要照顾。”
祁寒舟笑而不语,眸底却隐现若有似无的羡慕。
受伤过后,他的体温比普通人要偏低两三度。
脖颈间的项链怎么捂,亦捂不暖,一年四季冰冷沁骨。
如同那些年,那个女人锲而不舍将一颗真心捧给他,他却永远视而不见。
“你们会结婚吗?”
程晏池将一口龙舌兰含在口腔压舌下,待那股极其浓辣的味道烧得舌根渐次发麻,他慢条斯理吞咽,喉结起伏波浪线条,醇厚的声线凉薄散去:“会。”
*
盛微宁醒来的时候,也才凌晨两三点。
对面祁寒舟似乎休息了,帘子合拢,程晏池还对着笔电继续工作。
他分出一记眼神给她,瞧着她眯瞪惺忪的模样:“醒来了?”
盛微宁鼻翼微动,然后茫然地瞥了眼程晏池,凑到他嘴角嗅嗅:“龙舌兰?”
舱内关了灯,只余顶板光亮微弱的壁灯,航行的飞机穿越云层,月亮星辰触手可及。
盛微宁歪靠着他,宛若掬着秋水的眼波荡漾星光,脸蛋睡得发红,樱唇丰润,娇憨又诱人。
程晏池喉头滚了滚,忽地口干舌燥。
缠绵的地点不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