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应欢的遭遇,思虑一番终究要她住壹号院。
所以程晏池开车把人接了回来。
行李刚放下,宋云梦就抱着憨憨迎上前,打量两眼抓着盛微宁手臂不放的应欢,眼底藏着隐忧:“外面哪有家里舒服?你跑大老远的地方,肯定受了不少苦头。”
盛微宁面露歉意:“伯父,伯母,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收留精神病人在家中生活,其实这决定很不容易做。
宋云梦当然忌惮应欢,可听程晏池讲完前因后果,对盛微宁佩服又心疼。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应欢真发病伤人,住壹号院好歹有佣人能帮手。
倘若盛微宁和她同住被误伤,谁救盛微宁?
“有什么麻烦的?都是可怜人。”蒋方淮平时乐善好施,观察应欢一会儿,发现她除了畏畏缩缩也没其他凶性,和蔼道:“让你朋友安顿一阵,流落在外不太好。”
盛悦试着叫应欢,应欢毫无反应,黑白分明的双眼早不复过去的灵气。
“阿宁。”应欢惊惶地躲到盛微宁身后,她怕光,也怕很多人看猴戏似的看她。
盛微宁低声安抚她两句,带她进房间。
宋云梦温和的眸子流转到程晏池身上,发现他正凝视盛微宁的背影失神。
“程先生,留下吃顿便饭吧,你们风尘仆仆的都辛苦了。”
程晏池敛眸,推了下镜框,彬彬有礼:“公司有会议要开,过两天我再上门叨扰。”
将要转身之际,蒋方淮略微沉吟,忽地叫住程晏池:“程先生留步。”
“蒋董还有事?”
“那倒没有,只是好奇几时能喝到你们的喜酒。”
程晏池一愣,显然没料到蒋方淮会过问他这件事,他黑眸闪了闪,唇弧浅薄:“最迟不超过明年。”
*
晚上帮应欢洗澡,盛微宁发现应欢的肩头以及大腿各有一个烟蒂烫过的印子,她心情沉痛,再看眼象征着屈辱的姓氏刺青,后悔自己那晚没给祁明渊补一枪。
应欢的手指甲蓄得非常长,盛微宁拿指甲钳替她修剪,她却瑟缩着躲了躲。
“不能剪!”应欢慌忙摆手,带着点小得意地念叨:“坏人欺负我,我就拿这个戳他,我戳死他!”
盛微宁笑容一滞,随后逗她:“不用,你有我了呀,我很厉害的,谁来欺负你,我都打跑他。”
应欢摸摸自己脑袋,余光偷觑盛微宁,傻笑着伸出自己的手。
盛悦进房给应欢送生活用品,瞅着她坐椅子玩头发的模样,转向盛微宁:“应欢姐姐能康复吗?”
“能,只是需要时间和耐心,家人的关怀最重要。”
盛微宁细致剪完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