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的主人还在他耳边,故作神秘地低声问道:离哥哥,你还记得我么?
婉转动听,带着鼻音,看来她受了些风寒。
自然是记得的。
赵长离唇边带笑,双手覆住她的手,笑道:当初在边关时,你我那样亲密过,我怎么会忘记你呢?你身上的味道,我至今还记得……幽幽的兰花香……兰儿,你怎么到盛都来了?
覆在他双眼上的手明显收紧了,指腹压在他阖起的眼皮上,咬牙切齿道:我才不是兰儿呢!离哥哥,你好坏!
矫揉造作地撒娇,听在赵长离耳朵里,有些奇奇怪怪的,他依旧只是轻笑,道:不是兰儿,那莫非是……信阳公主?
你……
身后那人跺脚了,雪粒扬起,覆在他双眼上的手直接顺到他脖子上,再往后一勒,手臂卡住他脖子,脚下还用力踩着他的鞋,道:你再说一遍!
谁让我故意叫我离哥哥的?听着怪渗人的。
赵长离轻轻掰开她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转过身来,用温热的手掌替她搓热,他的手很粗糙,搓得泠鸢的手生疼,除了暖以外,他的手没什么好处。
你一大早起来就跑出府去了,真的是一点都不省心,祖母还以为你丢了呢!
赵长离冲她冻红的直接哈了一口热气,笑道:走得那么着急,路上摔着没有啊?
还绕到她身后看看她大氅上有没有摔过的痕迹,拍拍她肩上的落雪,收了收她大氅处的立领。
她站在雪地里跺着脚,摇摇头,道:没有,我好好走着路呢,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说摔就摔的?
赵长离笑问道:遇着白越啊?他眉上落了一粒雪,颤巍巍的挂在他眉边。
泠鸢就盯着那一粒雪,笑道:嗯。
他问:白越他那求而不得的烟儿姑娘呢?也遇着了?
就远远看到她往寒马寺去了。
那你一会儿陪着祖母去寒马寺,走路小心些,别摔着了。
嗯?泠鸢听到这话,扬起小脸看他,皱眉道:我陪着?那你呢?你昨晚不是说了,要跟我一道去的吗?
这次去,虽然求佛是顺道的事,但她求的,都与赵长离有关,他也应该去的。
赵长离早就答应了要陪着她去的,自己先前说自己去就好,他还不乐意,现在居然说他不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外面冷,快些上车去暖一暖,我给你生了炭火。
赵长离扶着她上马车,身子往车内探去,从车内一角落拿出一个手炉来,往她手里塞,他自己却没上,站在马车外,绕到掀开车帘子,与她道:我得去信阳公主府一趟,所以今日就不去寒马寺了。
泠鸢在马车里,还没坐下,丢开他塞到自己手里的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