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幸深深地看着她,声音里的那点可怜劲儿被风一吹,更浓了:“小鹿,帮我个忙吧。”
鹿一白直觉这个忙不太好帮,就听周怀幸说:“你帮我上药行不行?”
鹿一白怀疑他在卖惨。
可男人的眼神太真诚,就连里面的可怜,都是潜藏着,无意中泄露了一丝。
但就这一丝,最为要命。
“你知道的,我这次过来,是独身一人……没人可以帮我上药。”
鹿一白下意识想要答应,强撑着最后的理智,问他:“李泽呢?”
“帮我谈生意,现在大概在应酬。”
他说的格外真诚:“我受伤了,不能喝酒。”
“我……”
鹿一白捏着手指,想找拒绝的理由,就听周怀幸说:“帮帮我吧,就当……行行好?”
他将话说的这么卑微,鹿一白摇摇欲坠的城墙,轰然倒塌。
“……好。”
……
电梯上行的时候,周怀幸看着身边的女人,脸色还是苍白的,唇边却多了一抹笑。
他的小鹿,还是心软。
周怀幸没骗她,他说有药,是真的带了。
毕竟,他强行出院的时候,医生也怕他死在外面。
周怀幸脱掉衬衫的时候,鹿一白才知道他那一片崩开的伤口有多严重。
衬衫上都浸润了一层暗红色的血,伤口更是血肉模糊,看的鹿一白一阵心惊。
她眼前昏沉了一下,周怀幸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他微微拧眉,神情里也带了点懊恼。
卖惨过了头,忘记鹿一白晕血了。
他连忙将人扶到一旁,轻声说:“抱歉,我叫人过来帮我处理吧。”
只是还不等周怀幸打电话,鹿一白就拦住了他:“不用,我来帮你。”
她的晕血,早在生鹿鸣的时候强行克服了,只是骤然看到周怀幸的伤势,有些不适应。
周怀幸看着眼前人,她的眼睛很漂亮,现在看着他的时候,更是漂亮的让人心惊。
“好。”
周怀幸去了浴室里,他的面前是一面大大的镜子,身后是鹿一白。
酒精棉消毒,清理伤口,上药,最后缠绕绷带。
每一个步骤,她都做的格外专注。
做这些的时候,她强迫自己放空杂念,替他处理伤口。
周怀幸也很专注。
他透过镜子,目光锁在鹿一白的身上。
她的手都在发抖,眼睛里也蒙了一层湿润。
女人的指尖染了点鲜血,白玉似的手指沾了他的红,像是蹭了一点胭脂。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