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值一提。
齐敬之并没有在意自家坐骑的三心二意,只因他同样在凝神观望。
银煞血焰固然能隔绝一些不怀好意的视线,却也并不是那么保险,如今城中不见踪影的阴司鬼神且不提,便是崔子韬袖口的伥鬼童子指印,可也是在血光之下才显形的。若不是先前伥鬼童子被珠儿的肉身阻隔,怕是早就发现他在墙头窥视了。
齐敬之同样清楚地记得,当初古巢故道流经的那处城门上,一尊身高近丈、绽放青光的石头甲士在静静俯视溪流,更别提沐瑛仙那个在脱离了血光之后,却依旧能脚踏阴阳的美丽少女了。
比起巢州,此刻齐敬之眼中的九真郡城另有一番神奇景象。
他目中所见,沿途的道路、屋舍都笼罩着浓淡深浅不一的金色光晕,有的地方光晕微乎其微,颜色也是驳杂不纯、偏向土黄,有的地方则要明艳纯粹许多,瞧着就觉富贵堂皇。
一人一兽奔出老远,眼看白云宫已是遥遥在望,忽地心有所感,齐齐回头望去。
只见安丰侯府的方向,竟有一堵金光璀璨的高墙冒了出来,正在夜空中缓缓向上生长。
到了后来,因为金墙长得太高,看上去竟已不似墙壁,而是有如一根通天彻地的金柱,巍峨高标、灿烂辉煌,直令人不可逼视。
隐约间,似乎还有两只金色的飞鸟在绕着金柱盘旋。
一人一兽早已驻足,齐敬之仰头看了半晌,心头震撼之余,心里更生出一个念头:「这是在主动邀战?」
「嘿,要说这根金柱便是钓鱼的直钩,那位安丰侯可实在不像是个「心若平湖」的样子,即便他所修习的当真是垂钓法门,只怕手法也极为暴烈,与寻常钓叟绝然不同。」
下一刻,好似是在与安丰侯府呼应,九真郡城之中又有几处所在金光大放。
除去东面只飘着一团不成形状、透着紫意的金气,其余三个方向皆有一扇巨大的金色门户升起。
这些门户的形制大差不差,只是颜色各有差异,有的冒着乌光,有的泛着霜白,有的仿佛混入了朱砂之色,各有不凡夺目之处。
最神异的还要数齐敬之身前不远处的白云宫,其中竟缓缓升起了一尊巍峨神像,生得虎面人身、白毛虎爪,而又身缠长蛇、手执铜钺,赫然便是从不显圣的八主之神、四时主座下的司秋之神。
只见这尊连名姓也没有的神灵尊像,通体笼罩着霜白色的金光,虎目透出紫意,虎爪冒出乌光,缠在身上的长蛇宛如朱砂赤金所铸,拿在爪间的铜钺泛着碧青金芒,竟是一身囊括满城金色。
「难怪丁承渊要在白云宫钓鱼……如今看来,这九真郡城里除了安丰侯府,便要属此处最为要紧了。」
齐敬之感叹一声,又是一拍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