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才能让人一夜白头呢?
南宝衣从未体会过。
后来,他为她立了坟冢。
就在锦官城外最高的山峰上,可以遥遥俯瞰整座城池,甚至还能看见南家府邸。
他在坟冢旁建了草庐,要为她三年服丧。
程叶柔带着南广前来探望。
那时父亲虽然痴傻,却被程姨照顾得很好,隐隐约约地知道,自己的小女儿被埋葬在这座坟冢里。
他抱着为小女儿买来的桃花糖盒,坐在坟冢前哭得像个孩子。
南宝衣揪着心。
她见过南景死后,父亲伤心欲绝的模样,父亲甚至不远千里,回盛京城背回南景的尸骨。
没想到她走后,父亲也是同样的悲哀难过。
南宝衣蹲下来,想为爹爹拭泪,却根本做不到……
爹爹他们离开后没几天,又有人登上山崖。
是程德语和南胭。
两人如今是蜀郡最夺目的一对夫妇,郎才女貌,位高权重,出身名门,恩爱敬重。
他俩身后,还跟着程德语的亲妹妹程载惜。
南胭对着坟冢,假惺惺地抹了两滴眼泪。
程德语对她使了个眼色。
她立刻抹干净眼泪,转向醉卧在墓碑前的萧弈,温柔道:“人死不能复生,帝师莫要难过。载惜妹妹听说了帝师的深情,心中十分感动,特意为帝师送了酒菜。”
那时程载惜大约刚与夫君和离,重新梳回了女儿家的发髻。
她打扮得粉嫩娇俏,挽着食盒上前:“帝师……”
程德语温声笑道:“我程家手掌权势,而帝师麾下有千军万马。若是帝师肯与舍妹联姻,那么蜀郡尽归咱们两家所有,就算是朝廷,恐怕也不敢过问半分。如果帝师辅佐我程家割据称帝,我父亲愿意封帝师为异姓王和驸马,你意下如何?”
程载惜巧笑嫣然,已经在坟冢前摆好大鱼大肉。
她为萧弈斟上美酒。
她学着南宝衣的模样,也娇滴滴地翘起小手指,把美酒送到萧弈面前:“帝师请用……”
萧弈面无表情。
视线落在她翘起的小手指上。
东施效颦,刺目至极。
他讥讽而又嫌恶地扯了扯薄唇。
他慢慢道:“我记得她生前,被你们欺负得厉害。”
程德语掸了掸宽袖,笑容温润如君子:“这是什么话?宝衣妹妹一早就知道,我和胭儿情投意合,却还是一门心思拆散我们。为此,胭儿甚至受了很多委屈。帝师也知道宝衣妹妹是怎样纨绔的姑娘,向来只有我们受欺负的份儿,何曾轮到我们欺负她?”
“是啊。”南胭忧愁,“娇娇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