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衣心尖上戳。
南宝衣气红了眼,胸脯起伏得厉害。
碍于如今的身份不好为自己辩解,她厉声道:“你再敢数落本官,本官就治你的罪!”
李瑟瑟占据上风,岂肯退缩。
她偷偷看了眼萧弈,更加逼近南宝衣:“敢问南司徒,民女哪句话说错了?你背叛殿下,是为不义。你断绝亲情,是为不孝。你忤逆天子,是为不忠。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必是你娘亲去得早、你父亲又庸碌粗鄙的缘故,才教出你这样的——”
李瑟瑟话没说完,南宝衣拿起面前的茶,骤然泼到了她脸上。
李瑟瑟惊呼一声。
南宝衣站起身,被惹急了:“我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来指责我的爹娘——”
她还要骂,李瑟瑟突然哀嚎着蹲了下去。
周围的女郎们一拥而上,连忙为她查看。
“是沸水……”
“南宝衣刚刚泼的,是宫女才煮沸的水!”
“李姑娘的脸……快带她去太医院!再晚就完了!”
“劳烦雍王搭把手!”
长亭里一片混乱。
南宝衣怔怔的,手里仍旧握着那只杯盏。
起初的暴怒过后,她才察觉到杯盏有多烫。
她“嘶”了声,连忙把杯盏丢出去。
再抬起头,却看见萧弈抱起李瑟瑟,蕴着轻功往太医院掠去。
剩下的那些世家子弟,恨毒地盯她一眼,跟着去了太医院。
原本热闹宴饮的长亭,很快只剩下凉透的佳肴美酒。
……
是夜,宫外小宅院。
南宝衣在寝屋来回踱步,心里面像是打着一面小鼓,焦灼而又担忧。
余味推门而进。
南宝衣连忙迎上去,声音里都带着颤:“可有打听到消息?那李家姑娘的脸怎么样了,可有毁容?”
余味摇摇头:“奴婢没打听到任何消息。王妃,您也不是有意要拿沸水泼她,先别着急,先用晚膳要紧……”
南宝衣哪有心思用晚膳。
上辈子亲身尝过毁容的滋味儿,如果这辈子,她害另一个姑娘失去容貌,那么她的余生都将活在后悔和痛苦之中。
她把余味打发出去,正要亲自去宫里看看,却有人闯了进来。
她怔住:“二哥哥?”
萧弈掩上门。
南宝衣想起他亲自抱着李瑟瑟掠出长亭的画面,甚至没给她一个正眼,心里又愧疚又不是滋味儿。
她低下头,用细白指尖绕着襦裙系带,小声道:“她,她可还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茶那么烫。”
“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