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没写有佛舍利子,就当里面没有,这个问题先放下,我接着说我的;慈寿寺建成后的一年,朝廷又在五台山开始建大塔院寺,关于这事,张居正在《敕建五台山大塔院寺碑记》碑文中,说早先李太后想在五台山建寺起因是‘为穆考荐福、今上祈储’;但由于路途遥远,祭祀不方便,中止了在五台山建寺,在京城西建起了慈寿寺,原话是‘以道远中止,遂于都城西建慈寿寺以当之’;后来顾及到李太后最早想在山西建寺的心愿没有完成,所以才有后来的由皇上下令在五台山‘敕建大塔院寺’,并赞李太后是‘至性精虔,不忘始愿’……”
旁边的一辆车要出去,两人让到了一边。那车走后,宗镇磊拉开车门示意李如慧上车,李如慧着急说:“人家正听到要紧处……”
宗镇磊把拉车门把手的手又放下来:“好好,往下说。由刚才说到的两起建寺的事,我觉得,可以推测,将建寺作为祈福的做法应该是李太后的夙愿。但在京城建寺对这位从山西出去的女人而言,她的夙愿似乎没有完成,一是因为那座寺不在山西,二是京城那座寺里可能没有佛舍利子,于是皇上又令在五台山藏有佛舍利子处建大塔寺,这样来看似乎她的夙愿完成了……”
李如慧认真听了好一会儿像是没听出眉目,便打断他的长篇大论说:“我没觉得你回答了我的问题。”
宗镇磊深吸了口气说:“好吧,简单点说,李太后原来想在山西五台山建寺院祈福,考虑到路远,于是便在京城建了个寺院;由于那个寺院并不在山西,所以后来按照她的愿望在山西有佛舍利子的地方建了寺院。”
李如慧这回听明白了:“嗯,知道了,她真正的夙愿应该是两者同时具备;在山西建一座寺院,目的是为她的夫君祈福,因为她是山西走出去的,有乡情在,当然也包括为皇室以及为她的家族祈福;而这个寺院里,需要有佛舍利子。”
宗镇磊笑了:“是这意思。但这里有个问题,不知你注意没有,当时新建的五台山大塔院寺里原本已有佛舍利子了,而李太后如果有了自己供奉的佛舍利子,是再无法入内的,所以,她的夙愿仍然未了。”
李如慧低头想了一下,接着宗镇磊的话说:“既然夙愿未了,那就还要建寺。按照你的推论来看,永祚寺建在山西,这符合她夙愿的第一个条件,而她佐金建宣文佛塔,里面需要有佛舍利子,这样才符合她的第二个条件;也就是说,她赞助建塔的同时,由此也为塔提供了佛舍利子,这就是你说的这里的佛舍利子有可能是她提供的理由?”
宗镇磊觉得李如慧这下跟他和拍了,不用再做解释,拉开车门:“对,但我这只是推测,还不能定论,还需要有更多的依据来佐证,最好是能找到苏惟霖所撰《敕建永祚寺宣文宝塔舍利碑记》的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