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清明。
“嫂子,我进来了啊。”花小楼轻轻扣了两声门,出声问道。
温庭弈正坐在床边的书案前,闻声挑了挑眉,笑着点了点头。花小楼便一蹦一蹦地坐到了他面前的书案上,歪过身子看他手上的书信。
温庭弈不动声色地一躲,花小楼扑了个空。
“咳咳,就看一下,别这么抠门啊。”花小楼扁了扁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也不过是想看看陆绥这个大老粗能写出什么味的家书,别是酸不溜溜地瞎诌情诗。
温庭弈笑着摇了摇头:“难道小楼自己没有?”
这一句话说完,花小楼直接颓了。
谁都知道他家那位是一块木头,这种写家书的事怕是他不厚着脸皮去要,陆邈是不会有那个心眼回他的。
两相对比下,陆绥似乎也不那么令人讨厌。
至少知道疼媳妇。
温庭弈看他哭着一张脸脸上阴云密布,无声笑了。
陆绥的书信刚刚到,他也还没来得及看就见花小楼走了进来,现下再展开细看,温庭弈眉眼渐渐舒展,完成了两湾浅浅的月牙。
“吾妻安好,此乃为夫出征第三十四日,为夫先前所书十七封书信所言相思在此再言一遍,愿君展颜。西北的沙子吃在嘴里还是一样的味,不过好在这次的伙食有肉,为夫同那帮狼崽子抢了许久才夹到一块,气愤之余罚他们围场跑十圈,真是快哉。”
末尾是单独一行,写了“字体如何,是否合珩萧心意?”
陆绥的字如他的人一般,不秀美但是自有磅礴之气,自从上次温庭弈委婉地同他提出“你字甚丑,需多加练练”之后,陆绥别扭了两三天不曾来信。
等到再度来信的时候,字体已经娟秀了许多,至少不再潦草,温庭弈可以看出他一笔一划的认真。
陆绥给他的家书鲜少透露边关艰苦,大抵是不愿意让他担忧,几乎每次来信都是在故意同他玩笑,扯上一页有的没的,最后几句再扯入正题,劝他照顾好自己。
陆绥什么都不说,温庭弈也能从他的话中读出几分意味,也福至心灵地当做自己不知道,避而不谈。
温庭弈将书信整整齐齐地叠好,再度放入信封中,然后收入书桌下的抽屉中,然后才同花小楼讲话。
“怎么今日知道来这里找我了?”
花小楼翘着二郎腿,耸拉着脑袋道:“心烦,快被我爹烦死了。”
上次医治好太后的病,虎威将军似乎一夜之间开了智,再也不觉得学医无用,本来这是一件好事,但是坏就坏在他爹一次开智开过了,非要他入太医院当值。
花小楼自在惯了,哪里受得了皇宫里的那一套,不说皇帝了,就后宫里的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