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雇佣兵,他们哪个也惹不起。
“沉月,你和我出来!”
他闭了闭眼,拂袖而去。
他知道这母子俩过的苦,也知道男孩因出身遭人欺凌。可这条路是沉月自己选的没人逼她,他已经仁至义尽,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有些难听话他必须要说。
“这人,一会儿我会扔到后山上去,但是保不准会有别人因为这事来找你麻烦。这孩子你想办法给弄走,不能留在这了。”
一个男孩待在红房子里本身就是祸害,留到八岁已经是极限。
“好......”沉月嗓子眼里一阵腥甜,“我知道了。”
这话不用老板说她也知道,刚刚出来了那么多人看到沉铎打死了那男人,这孩子的确是不能留在这了。
老板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你要实在是舍不得,就想办法给他送到对面去,到了那边不管给人干个什么都能活着。”
“你也真算对得起他,何必呢?”
他摇摇头走了,沉月一个人颤巍巍的回屋,屋里的尸体已经被人抬走,只剩下地上一滩血。
“你......”她声音嘶哑,被打坏的嗓子一时好不了。
不知道她下句话要说什么,或者只是想单纯的喊喊他。
可她也再没说什么。
母子俩躺在板床上,窗外没有月光,关了灯之后房间昏暗。两人背对背躺着,沉月不知道沉铎有没有睡着,但她确是毫无睡意。
老板的话她听进去了,河对面是安和区,是一片繁华的小镇,那边的人大多是军人家属,他们过着同和平地带里的人一样的生活。她经常能看到穿着裙子或者背带裤的孩子在房子中间跑,甚至还能闻到阳台上挂晒的被单飘出的皂香气。
只隔着一条河,这边是灰的,那边是彩的。
但是那边是不好去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饿死在这边。通行证只有属于那里的人才有,她们明显不属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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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铎被送进了一间空屋子,那间屋子原是老板的杂物间,平常老板是断不会给的,可他知道沉月要做什么,也希望沉铎快点走,就也痛快地借给了她。
屋子只有放着床垫子的那个角落属于他,周围依然放着扫把和拖布,常年不住人的房间有股霉味,沉铎进去环视了一周就在那一方床垫上躺下来,小小的身子裹上一条毛毯,显得羸弱不堪。
沉月生得好看也讨人喜欢,她在风月场合混久了自然懂得利用自己天生的优势。从那天开始她屋子开始频繁的进出士兵,有的时候分开进,有的时候一起进,里面的男女声一响就是一天她也不在乎,只为了换一张通行证。
通行证没有富裕的,成年人更不可能过去,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