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歌犹豫了一下:
“也许应该让太子也去……见见世面。”
李柔脸色一变,冷笑道:
“不牢挂心。”
众人一路出京往西,路上仍旧好多难民。过了并州,田野上开满了黄色与白色的小花,声歌打马向四下看,没有什么来路不明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声歌总感觉气氛有点异常,甚至觉得苻雍正在看着自己。
到了晚间,众人在驿馆扎营。苻亮在床上呼呼地睡,声歌也睡得迷迷糊糊,忽然闻见四周传来一阵淡淡的花香。声歌悄悄起来穿好男装开门出去,一名侍从在门外躬身侍候。
声歌道:
“你闻到了什么味道了吗?”
侍从抬头道:
“回禀小姐,是杜鹃的味道。”
声歌看见侍从的脸一惊:
“我们见过吗?”
侍从抬起眼望着声歌:
“小姐,小的不才,与您同姓。虽然是同族同部,但小的只在十五年前在边关见过您一次。那时尉迟氏的部众有八百余人,想必小姐还没有全然忘怀。”
声歌明白了,面前这个与自己爷爷鼻子眼睛有几分相似的人,是尉迟氏被流配到西北的远亲。声歌还记得十五年前的场景,那时自己全家回孩懒水祭祖,孩懒水边满是尉迟部的部众。当日鹰翔天际马啸山林,尉迟部当真是显赫一时。
难道苻雍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大仇?
……这么想在,最近自己确实是醉生梦死,整日里要多颓废有多颓废,几乎把这事忘了。
可苻雍这个姓苻的,居然提醒自己这个姓尉迟的别忘了和他苻氏的大仇,这事本身也比较黑色幽默。
声歌皱了皱眉:
“他现在哪里?”
侍从做了个引路的手势:
“小姐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