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
郑袂淑和声歌同时向上看去,只见苻雍站在山上,将一把弓缓缓拉满。伴随着一阵带着青草馨香的风,一支箭从郑袂淑太阳穴右边横穿下来。声歌以为箭头会从左边太阳穴里出来,谁知郑袂淑的脑袋忽然像西瓜一样啪地爆开。声歌本以为尸体会立刻掉下去,谁知道郑袂淑头都没了左手也落下去,可右手还紧紧扯着自己耷拉下去的右胳膊。看着没脑袋的尸体抓着自己,声歌顿时一阵脱力,左手马上松了下去,但立刻被几只抖下来的鞭子卷住。几名侍卫将声歌拽到了旁边的一片平台上,声歌立刻瘫在地上。
苻雍将声歌肩膀扶起来:
“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
声歌靠着苻雍道:
“没事,没大事。你带稳婆了吧?我要生了。”
苻雍低头去看,发现羊水已经淌了一地,瞪着眼睛顿时懵了。旁边几名侍卫也慌了,立刻来搀声歌的胳膊。现场一片混乱,声歌悄悄摸出口袋里的扣子,将扣子从山梁上丢了下去。
山下村的民宅里,嬷嬷和侍女跑来跑去,木头铺的地板都被密集的步伐踩得翘了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声歌躺在床上不断惨叫,苻雍站在旁边用手推着窗户:
“我怎么感觉这窗户还是漏风?用木板把这个钉上。这墙也不行,在院里搭个棚,把桩打在墙上头能稳当点。”
声歌已经快崩溃了:
“不能钉别人家窗户毁人家外墙!”
苻雍转头对声歌怒道:
“你还来挑我?府里都弄好了你非要跑到这里来生,你体验生活?”
声歌满头是汗:
“你在这都快转不开身了,出去!”
苻雍坐在床边拿出手绢给声歌擦汗,转头对旁边的侍女道:
“夫人出汗必须马上擦干,吹了风就麻烦了。”
擦完苻雍又给自己擦了擦,低头对声歌道:
“你中午没吃饭肯定没力气,我让人给你炒两个菜?你想吃啥?”
声歌已经快要疯了,你见过谁在产房生孩子的时候还炒四个菜大吃大喝的,行为艺术吗,用不用再划划拳?
见声歌不说话,苻雍转头道:
“那边窗户也钉上。郎中到哪里了?”
声歌抓着苻雍前襟:
“你听着,现在站起来走出去把门带上,别添乱!”
苻雍深呼吸了一下,抱起胳膊道:
“你生,我就在这里监督你生。现在是酉时三刻,争取在亥时生出来,听明白了吗?”
声歌啊地叫起来:
“苻雍,你到现在还跟我摆这副臭脸。我尉迟声歌现在不是你冀北王府的家仆,我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