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吴家镖局数日,吴家少爷还未曾好好逛一逛蜀州风景,今日风和日丽,估摸着约曲小莲等人出门转悠转悠,林熙月和玄敏敏就不是个能闲的住的主子,来凉州几日,便不在镖局里几日,东闯西逛,好在吴忧留了个心神,让镖局里的练家子紧跟其后,二八妙龄的俊俏姑娘,就算在京城下都是极受欢迎,更何况蜀州这般鱼龙混杂之地。
原以为说去逛街,众女都会面露兴奋之色,可谁知,一听到游街,玄敏敏连忙摆手,直呼这几日出门次数太多,累了脚,今日就在镖局里好生歇息,就连林熙月和曲小莲也是有不可推脱的理由,道家姑娘要陪着黑衣男子,自然脱不了身。
吴忧轻轻一叹,看来今日只得一人出门。
蜀州的街道与阳城极为相似,都是两旁成堆店家,留中间一条主干道,现在正值高峰期间,车人马龙,叫卖声络绎不绝,市井气十足。
路过一家茶楼,吴忧看到招子上所写,略感兴趣的停留,竟然敢在凉州土地上说玄家西北征战的故事?饶有兴趣的进茶楼,环视一周坐了下来,要了一壶茶水,安静等着说书人的到来。
茶水刚刚上来,这个人满为患的茶楼里头,从里头走出一个瞎眼老者和一个长相挺可爱的小姑娘。
目盲老者习惯性在小板凳上搁了竹板与一碗清茶,他孙女递完了简陋招子,就小跑到老人身边,小心翼翼捧起琵琶,与相依为命的爷爷轻声说了几句,约莫是老人所说西北征伐军,太过新鲜得惊世骇俗,递出的招子大多引来了乐意付出茶资的实打实客人,让茶楼老板眉开眼笑,对自己的眼光魄力都十分满意。
目盲说书人端碗小喝了一口清茶,润了润嗓子,并未步入正题,而是朗声道:“今日小老儿在此不说江湖琐事,不见红颜桃花,而是好生说说这西北的玄家是如何一步步的从那偏僻大漠,杀至中土,夺那承天的龙运。”
老说书人言毕,小姑娘顺势一抹琵琶,清脆响起。
老人再捧碗喝一口茶楼老板打赏的清茶,轻轻放下,又拿起一旁的醒目,重重一拍,按规矩念白道:“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橐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到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琵琶声渐起,并非起初的小桥流水婉转,而是促促弦转急。
坐在角落的吴忧会心一笑,不再去看搭档娴熟的爷孙二人,只是望向窗外车水马龙,有些佩服这个上了年岁的说书人,竟然敢在凉州本土讲那现如今坐了皇位的玄家,不过好在蜀州的风头本就粗狂,也不像其他州那样咬文嚼字,本就少谈政治,今日出这么一出皇家的说书,倒也引来不少的读书人听书。
老人所说当然是从野史而来,与大家所知的正史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