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露声色:“那咱们快去吧,莫叫父皇久等了。”
到了皇帝殿前,守门的侍卫看到她连忙躬身行礼,推开了殿门请她进去。
永穆颔首,抬步跨进大殿之中。
天色渐暗,殿内已经亮起了烛火,灯架上的几十盏烛灯将殿内照的亮如白昼。
永穆跨进殿内,大门在她身后“吱呀”一声关上,衬得整个大殿格外沉寂。
殿中正跪着一人,俯首在地,他身旁不远处正是一盏被砸的粉碎的白瓷茶盏。
是太子。
听闻她近来的声音,皇帝也未曾反应,只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永穆走上前向着皇帝行了一礼:“拜见父皇。”
皇帝没有吭声,永穆也微弯着身子不敢动,良久,才听皇帝淡淡“嗯”了一声:“跪下。”
永穆心中一沉,面上却露出微愕的神色,依言跪下。
皇帝这才抬起眼眸,淡淡看着跪在下首的一双儿女:“你们可知,朕喊你们过来作甚?”
“儿臣不知。”永穆与太子的声音中满是疑色。
皇帝冷笑一声:“当真不知?昨日端王进宫来了,你们该知晓的吧?”
太子犹豫了片刻,而后回道:“这事儿臣是知晓的。”
皇帝看着俯首而跪的两人:“贪腐案查到了雷家头上,这雷家与端王的关系,大家自然都知晓。端王这次来,就是来寻朕哭诉求情来了……”
“他说自己对雷家所为一概不知,这话,你们可信?”
太子与永穆瞬间一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们当然不信。”皇帝笑了笑,“莫说你们不信,便是朕也不信。只是呀,端王毕竟是朕的亲子,若无实际证据,朕又如何能轻易断其有罪?”
“且不说这个,陈聂那处的有处审讯,倒叫朕生了兴趣。据那雷闻所言,他并未派人联系青衣楼的人去绑邓易,乃是有人故意陷害,可青衣楼的人却咬准了是雷氏管家之子寻的他。”
“两人各执一词,却又死无对证,可不是有趣?”
“你们说说,这青衣楼的人,到底是当真想要为邵阳百姓讨个公道,还是为着私利另有谋算呢?”
“这……”太子犹犹豫豫,“儿臣当真不知。”
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又看向永穆:“永穆,你觉得呢?”
永穆心中一跳,既然逃不过去,直面便是。
她抬起头,直直看向皇帝:“儿臣不敬,敢问父皇,想为邵阳百姓讨个公道如何?另有谋算又如何?”
“雷家既然胆敢贪腐,枉顾百姓性命,其罪便该当诛。无论那青衣楼是否为了私利、别有谋算,到底是将这国之蛀虫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