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了封印,翻涌了出来。
如同西洋神话里,潘多拉打开了灾祸的魔盒。
空气里回荡着尖叫声悲泣声哀嚎声一切一切带给人不适与痛苦的声音,凭空有火焰燃了起来,幽幽震颤着似是扭曲的人脸,屋子里的空气像被抽干了,不,应该说像灌注进了满屋子的水泥,把所有可以称得上正面的气息挤了出去,只留下了因为过于巨大的量压缩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屋子里而凝固如实质的怨恨。
仇恨,嫉妒,贪婪,傲慢,这世间还有哪里能酝酿出比黄泉最深处还要甘美的恶呢。
跟宗珏这种黄泉出身的祸津神相比,敌短枪那么点怨念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那么……”宗珏漫不经心地走到瘫软在地上的敌短枪面前蹲下身,像摸猫猫狗狗一样摸着他的头,“听话一点好好配合,嗯?”
敌短枪战栗,垂下头一言不发。
既不反抗,却也不愿意配合。
……
几分钟后,宗珏拉开了门,除了手上的伤之外毫发无损,连衣服都没破半点,他抄着手看着坐立不安往锻刀室里瞅的歌仙兼定和药研藤四郎淡淡道:“准备一下,明天出阵。”
锻刀室内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像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一样。
第七章
是不是无论是什么,只要是毛茸茸的,小小的,就会显得非常可爱?
哪怕是凶恶或者丑陋的存在,似乎也是如此。
药研藤四郎蹲在桌边,围着桌子上的纸盒子看个不停。
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是小学里的孩子围观班级里要饲养的小仓鼠,跃跃欲试想要把手里的小饼干喂进去。
“大将,这个好厉害啊!”药研藤四郎看着盒子里的小奶狗感叹道,“您是怎么做到的?”
没错,小奶狗,趴在盒子里的是一只看起来都还没有断奶的小奶狗,一身黑色的,短短的但是浓密厚实的皮毛,由尾根到尾尖渐细变化的小尾巴,三角形的耳朵耷拉着,眼尾微垂,眼睛是漂亮的蜂蜜色,倘若不说任谁也想不到几个小时前这还是那个威风凛凛气势逼人的敌短枪。
小奶狗哼唧两声,声音又软又细。
“一个朋友送的试验品。”宗珏侧躺在回廊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把玩着敌短枪的本体——一振精巧细致仿佛艺术品的短枪,有风跟随着枪尖流淌,不知从何而来的风。
“试验品?”药研藤四郎有些不解的重复了一遍。
宗珏想了想,解释道,“中国那边有一种巫术叫做造畜,我那个朋友参照了这个法术的运转机制做出来了一种机器,可以把人变成动物。”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药研藤四郎道,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这个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