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内监站在东暖阁门槛外,躬着身道。
崇祯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道:“让他们进来。”
“是。”内监应着道。
冯铨与一身工部侍郎官服的周延儒,出现在门外,两人分先后,迈步进来。
崇祯转头看去,略过冯铨,只见周延儒脸角方正,相貌堂堂,目光清正,步伐严整,一看就是那种义正言辞,认真做事的干吏模样。
‘好皮囊……’崇祯暗自道,但即便不知道这位的德行,却也过了以貌取人的年纪。
“臣冯铨/周延儒,参见陛下!”
两人来到近前,同时抬手躬身行礼。周延儒是不急不缓,不卑不亢。
崇祯双眼微闪,盘坐在软塌上,笑着道:“二位卿家免礼,赐座。”
“谢陛下。”两人同时应道。
周延儒来之前是做足了功课的,在冯铨边上从容落座。
崇祯没有理会一心想辞官的冯铨,目光都在周延儒身上。
要说这位,确实有才华,连中会元与状元,朝野风评极好,但后世的品性,又真的很不堪。
周延儒是第一次见崇祯,虽然躬着身,低着头,但一直悄悄打量。
继位不到一个月,就将朝局牢牢控制在手中,这份手段,先帝是比不过的。
‘他应该是要剪除阉党的,我要怎么做才能立下大功,晋位入阁……’周延儒神色不动,默默的想着。
“周卿家,你对朝局怎么看?”突然间,崇祯的声音,仿佛在他耳边响起。
周延儒连忙起身,抬起手,余光扫了眼冯铨,故作沉思片刻,道:“回陛下,臣认为,朝纲不振,国政败坏,皆因党争而起,臣建议,严禁结党,肃清吏治。”
冯铨端坐着,面无表情。对于周延儒的话,没有一点反应。
这种场面话,谁都会说,大明朝野说了几十年了。
东林人说了几十年,反而一度成了大明最大的朋党。
崇祯微笑,道:“卿家继续说。”
周延儒没想到冯铨会与他一同来,心里有些顾忌,转变了想好的措辞,道:“陛下,朝臣结党,必然绵延地方、边关,朝廷内斗如火,地方、边关内讧如潮,无休无止,坏于朝政,苦在百姓!臣认为,我大明之险要,不在外,而在内。吏治清则国政明,国政明则百姓安,百姓安则天下定……”
崇祯一直保持着微笑,心里已经听明白了。
周延儒的话,十分具有迷惑性。这一大堆看似句句在理,实则都是废话,没有一点具体办法。
“有理,卿家继续说。”崇祯脸上表现出了浓浓的兴趣。
周延儒也不怵,继续道:“陛下有中兴大明之志,臣十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