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古迹杜撰多,离奇莫过江变河,花神应怜桃叶痴,夜渡大江披绿蓑。”
赵越轻轻呢喃。
“怎么?麟哥儿担忧历阳的事情?”
田七听着赵越呢喃的诗句,似乎从中窥见了忧愁与些许的恐惧。
赵越轻轻摇头,忽而又微微点头。
“是有一些,但也只有一些。”
毕竟是要出去跟别人争权的。
争权的过程中,肯定是会有人死,会有人活的。
第一次,不管是干什么事情,总是有些未知的害怕的。
“历阳此行虽然有些风险,但大帅既然让你去历阳,显然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的,麟哥儿不需要太担忧了。”
“我自然不是担忧。”
“只是想建康与江北,该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罢?”
耳濡目染之下,赵越也清楚的知道,大部分的流民,都是滞留在江北的,只有少数有身份的流民,才能渡江到建康、三吴之地扎根。
这滞留在江北的流民,出身差,待遇自然也差了。
尤其是在历阳的流民,到现在还只能依附坞主过活,这历阳与在羯赵境内的坞堡有何不同?
“这人世间中,可怜的事情太多了,有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的却是时运不济,少帅没有见过那些场面,只是读书,难免会感怀伤神,但麟哥儿,切莫心软了,有些敌人非常可怜,但却也同时非常阴险,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他便会取你的性命。”
“我明白。”
呼~
赵越的眼睛重新变得明亮起来了。
“田叔放心,此番去历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是不让我失望。”
田七欣慰的看向赵越,说道:“是不要让大帅,不要让兄弟们失望,他们可都盼望着你呢!”
还有一句话田七没有说出来:麟哥儿,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即便你再是不堪,我也不会失望,更不会抛弃你。
长江水漫漫,但江再宽也有尽头。
未过多久,行船便到对岸了。
赵越下了船,脸色自若,还有闲情逸致观察周围的环境。
毕竟这算得上他第一次出远门了。
按照到了这个世界来算。
田七自然也是镇定自若的,乘船这种事情,他可是经历不少的。
毕竟淮南也是水网密布的。
而赵盛,他的模样就有些不堪了。
惨白的脸色,一下了船,直接找了个地方吐了起来。
好在与他一般的人也有一些,倒也不显得丢脸。
“喝点水。”
赵越将马匹上的水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