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一些,“那个人是出来藏孩子的。开院门的时候差点踩到你,后来你哭了起来,把他吓了一大跳,他就把你抱起来了。”
凌冬至觉得口干舌燥,全身都像使不出一点儿力气,偏偏脑子里嗡嗡嗡地响个不停,让他什么都不能想。他身上仿佛压着什么东西,额头渗出大颗的冷汗,心中却有种大祸临头似的深刻的恐惧感。
“什么……什么藏孩子?”凌冬至听到自己声音变得沙哑,“往哪儿藏?”
胖鸟转动着自己的脖子到处看了看,不太确定地拍打翅膀指了指院子外面的树林,“就在那边。他把一个小小的孩子藏到那个树林里了。”
凌冬至浑身泛起寒意,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从皮肤上爆了出来。
冬天下着大雪的夜晚,谁会把小小的孩子藏到树林里去?除非那个孩子已经……
凌冬至的手紧紧抠在窗棱上,额头的冷汗滑过面颊,啪嗒一声滴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本能地想反驳这头傻鸟的话,可是喉咙像是肿了起来,压迫着他的呼吸,让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这个温馨而美好的夜晚,在他开始憧憬他的爱情的时候,这个长毛的死胖子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邪恶使者,用一个他从来没有预料过的可怕的消息,将他自以为真实的过往击打的面目全非。
凌冬至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可能性,自己竟不是凌爸凌妈亲生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呢?!
胖鸟絮絮叨叨地说:“那时候刚刚开始下雪,山里还不太冷。否则你早被冻死了。你们族里的那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悄悄问,还是我告诉他们这家里有人要生孩子了……”
凌冬至觉得麻木之中有一根神经猛然一痛,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你说什么?!”
“你们那个族的人不是都跟你一样么?”胖鸟在木架上蹦跶了两下,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了似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啊,你等着。”
凌冬至看着它拍打着翅膀飞过院墙,肥胖的身体在院子里投下诡异的黑色影子。
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寂静。然而这安静里却透出了一种不真实的味道。
凌冬至有一种刚刚做了个噩梦的恍惚感,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他想马上跑出去开着车离开,又想停在这里,看看那只故弄玄虚的胖鸟还会闹出什么花样。
不知过去多久,院子的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一团灰黑色的影子朝着这边快速地跑了过来。像只兔子,但是要比兔子圆润很多。那只胖鸟越过院墙,姿态悠闲地滑过院子的上空,停在了刚才的木架上。
“这是米团,”胖鸟说:“它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可以给我作证。”
米团很谨慎地停在了木架下方。灯光从窗口泻出,照着它灰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