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筱不接手帕,于是上前一步,亲自帮她擦拭嘴角的呕吐物。
“我来找你喝酒呀!”
“喝酒?”顾筱先是一愣,然后才回想起来,自己昨日曾托沐雨带话给阿邕,说改日约他吃酒致谢。
见顾筱忘了,阿邕不禁失落地嘟起嘴。
“我去了客栈,客栈老板说你退房了;好不容易打听到你住在叶氏甲字赌坊,可吴掌柜却说你去了县衙;等追到县衙,胡县令又说你到城北乱葬岗来了……
“我这一大早,跑了好几个地方,可累死我了。”
他嘴上连连喊累,帮顾筱擦完嘴角后便随手将帕子丢到一边,然后整个人随意地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诶!你——”
顾筱想拦他,却来不及。
见他半天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顾筱不由得无奈一笑:“呵,你倒是真不忌讳啊……”
“忌讳什么?”
阿邕顺着顾筱手指的方向回头望,看见石头后躺着一具白骨。
但他却只是无所谓地一耸肩。
“谁死了最后不是化作一堆白骨呢?这些人跟我们唯一的区别,就是在世时孤独伶仃,死后也没人替他们买具棺材葬了罢了。”
顾筱听了他的话,仔细想想,确实有几分道理。
心底不由得佩服阿邕的见识,于是点头附和道:“是啊,无论身前或荣华或卑贱,一旦死了,就谁也不比谁高贵了。”
这会儿再打量阿邕,顾筱隐约能察觉到,他吊儿郎当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无比理智清醒的心。
“喝一口不?”
阿邕双手捧起小酒坛,问她。
顾筱皱起眉头,摇头婉拒:“等办完事,再坐下来痛快地喝吧。”在这个充满尸臭的地方,她可喝不下。
阿邕只好咽了下口水,将酒坛子放在腿上,然后问道:“对了,你特地跑到这里,想办什么事啊?”
顾筱回答道:“找一具尸体。”
阿邕又问:“谁呀?”
顾筱觉得没必要瞒他,于是坦白道:“那日刺杀孙萱月却碰巧被我制服的刺客。”
“怎么?他死了?”阿邕略显惊讶。
只见顾筱无力地叹了口气。
“说来话长,你既然来了,就一起帮我找找。那人既以刺杀为生,常年在刀尖舔血,身上定留有疤痕。”
可刚才顾筱一路走来,看到好几只狗和乌鸦啃食这些无名弃尸,她忽然乐观不起来,只希望尸体没被破坏太多,还能找到线索。
阿邕瞧出她心底的担心,于是安慰道:“放心吧,现在是冬天,尸体腐烂速度减缓,一定有线索的!咱们赶紧去找吧!”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