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上,力道未减地晃成扇形的虚影。
顾筱低头看了眼身下的少年,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阿邕默默咽了下口水,这才堪堪回过神来,任由顾筱扶起来,然后又走向桌子。
“诶!你还要碰啊?”顾筱忙拉住他。
没想到阿邕却淡定一笑。
“没事,前后的机关都被我触发过了,只要我避开那两片莲花瓣,就不会有危险。”
顾筱迟疑地松开手。
看着阿邕小心翼翼地将玉佛像装进漆木匣子里,顾筱察觉到一股离别的气息,不由自主地问道:“所以,你是打算立刻启程回京了吗?”
“……嗯。”
阿邕侧过身,点点头,脸上同样有些不舍,但下一秒他又恢复明朗真诚的笑容。
“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但我不会忘记你的!”
一看到熟悉的笑容,顾筱心中警笛瞬间拉响,下意识双手抱住自己,谨慎地后撤半步道:“你下一句该不会想说,让我也别忘记你吧?”
果不其然,阿邕佩服地朝她竖起大拇指。
“小娘子果然冰雪聪明!”
闻言,顾筱嘴角顿时垮下去,立马挺直后背,一脸无语地将他的大拇指摁回去。
“切,想得美!你查案却拿我当棋子,从头到尾一直在我面前演戏,嘴巴里没一句老实话。这笔账我可记着呢!”
话虽如此,但顾筱心底里的怨气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多。
特别是在看到阿邕孤身试暗器之后,顾筱顿觉释然。
尽管她不知道阿邕和薛国师之间的感情有多深,但人活一世,总有自己关心在乎、害怕失去的人。
这一点顾筱完全可以共情,并且意料之外的感到鼻尖一酸,她用力一吸鼻子,才压住哭的冲动。
顾筱能明显地察觉到,这种感动源于原主的记忆。
对于原主这种人人喊打的女混混,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孤身抚养自己长大的父亲。
父亲驾鹤西去的当晚,原主人生中第一次哭晕过去。
……
顾筱捏了捏鼻子,掩饰性地别过脸去,冷呵一声。
“呵!我记住你这个小骗子干什么?没事自己找虐吗?有这闲工夫,我还不如回乡下去陪孙萱月治病呢!”
这话落进阿邕耳中,非但没觉得她是在转移话题,反而还敏感地察觉出其中的潜台词。
他盖上漆木匣子,歪歪头,好奇地问:“你是在担心孙家吗?”
顾筱沉默了。
见自己猜中对方的心事,阿邕不禁欣慰一笑,感慨道:“你真的很特别,好像无论是谁都无法伤害到你。”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