缰的野马,谁都抓不住她的一丝心软。
“李君同,你现在这样子真让人觉得疑惑又恶心。明明对……对我不闻不问的人是你,我受够了你的冷待,并且愿意成全你跟谢漫茵,你还有什么好来质问我的?哦,你别说,我就骂了你几句就让你醒悟了?就让你非我不可了?”
美人的声音那么好听,说出的话却又是那么尖酸刻薄。
刻薄到连李君同刚才的那一番狠戾都被震慑住了。
她好像不怕死一样,竟然敢这样冒犯摄政王。
但是真要惩治她的话,又难免不忍心,甚至叫人怜惜。
而且,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思想和情感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古怪。
在见到谢骄眠之前,他的确是厌恶这个人的,但是在接触到她容颜的那一刻——尤其是她说话的时候,他的心中好像浮出了什么柔软的情感。
好像他天生,就该为此动容,为此服软。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明白。
所以在谢骄眠说出那番话之后,他沉默了好久好久,似乎都快忘记了自己的声音。
他的嘴唇张张合合,终究是没能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只能暗自握了握拳,然后转身离开。
谢骄眠忍不住多看了这萧瑟背影一眼,终于想起了刚才在自己脑海中哭爹喊娘的小天道,于是打了一个响指,问道:“我要是穿了书,对原作中的人物有什么影响吗?”
“啊?”小天道懵了一阵。
“李君同啊,你真的确定这人对原主没感情?”
“确、确定啊……”为了得到最真实的答案,他又专门去过了一遍世界线,“对啊,原作中,李君同可厌恶谢……咳,可厌恶原主了。”
闻言,谢骄眠不屑地撇撇嘴:“那他做出那副深情嘴脸给谁看?恶心谁呢……”
小天道意味不明地沉默了一阵。
接着,他颇有些忿忿不平地附和道:“就是,他做给谁看呢!”
谢骄眠身后的大树上,茂密枝叶中,停驻着几只像是借了太阳的光辉来染就翅膀的蝴蝶。
它们隐匿在繁茂的树叶里,像是夜空里几颗斑驳的碎星子。
风一吹,就好像天明了一样,星子离开这片夜空,回到了赐予它色彩的、太阳的身边。
李危寻伸出右手,那几只金色的蝴蝶便停留在他那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上,看上去分外养眼。
不出三息,金色的蝴蝶渐渐消散,方才蝴蝶停留在树上所见所闻,全都印在了李危寻的脑海中。
虽然他早已领教过谢骄眠的一些语出惊人,但是没想到,在面对李君同的时候,她竟然还能那么理直气壮。
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