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喉间立刻改口,“还要跟王爷细商,待不日,再去看你。”
于是谢久思就这么突兀又草率地被送出了摄政王府。
一直到门口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
他一边觉得女儿对自己的态度不似以往亲近,一边又觉得,她这样寡淡的态度才算是正常。
她没有以前那么黏他了。
不知道是因为近些日子变得成熟了还是如何,不再像以往那样小孩子气,等到天黑,他必须要走了,还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放他离开。
今日她送走自己的理由虽然唐突,但是他又不可抑制地觉得,这才像是她的行事作风。
于是,竟然觉得别有几分熟悉和可爱。
他坐上马车,家奴见他满面春风的样子,心想大人果然是因为放心不下大小姐,所以才愁眉不展的。
他送了一件单薄的披风上去,顺便问道:“大人,大小姐可还安好?”
谢久思将披风系紧了一些:“我儿何曾亏待过自己。”
他说这句话还真是,谢骄眠就算难过,擦眼泪用的丝帕都得用云锦,绝对不会在这些物质层面让自己受委屈。
谢初想了想,的确也是。
于是又问道:“小姐说了些什么话,让大人这般高兴?”
谢久思认真回想了一下,发现女儿说的每一句话,他都高兴。
“困困说的都是贴己话,我听着甚为顺心。”
“困困”就是谢骄眠的小名。他以前就是这样一声接着一声的“困困”将谢骄眠宠大的,如今谢骄眠长大了,当着太多人的面儿,他从不公开这一小名,也就是现在私下里高兴了,才忍不住。
谢初的眼角笑出了褶:“是、是,大小姐向来是最会讨大人您开心的。”
谢久思觉得谢初这话说得对,又有些不对。
毕竟谢骄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只要看着他的女儿平安坐在自己面前,过得舒心,他就已经万般欣喜。
如果这世上只能有一个以谢骄眠的喜怒哀乐为标准的人,那么谢久思当之无愧。
谢初又找了一个话题:“大人问小姐关于那个男宠的事情了吗?”
谢久思听到这个问题,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问了。”
“那大人见到了吗?”
啊,这倒是自己没想到的。
光顾着想自己的女儿有哪里不一样了,甚至都没想过要见一见这位被谢骄眠亲口夸赞过的“眉眼精致”、“一定会看得顺眼”的男宠。
谢初看自家丞相大人沉默,估计也知道结果了,于是没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上,只是还是忍不住关切道:“大人,那小姐把摄政王府的院子拆了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