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又一次想到了那个能够轻易动摇他体内封印的那个人。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疲惫,又似乎隔着遥远的念想:“朕没事,你先下去吧。”
既然君王都这样说,他一个身为下属的,自然也不好再多言什么。
只是在转身离开、几欲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生江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回身,对李危寻说道:“陛下,当初我们将山曾带回来,就是看中他是‘最后一个隐族人’这样的身份,想要利用他的傀儡术,如今山曾已然手脉尽断,我们以后……”
他的尾音有些犹豫地拖长,给后面的结局一段冗长的留白。
虽然他们这些年在一起仿佛嫡出兄弟,但是他怎么敢妄自揣度圣意?
倘若君王不再需要这个已经成为废人的“兄弟”,他又该以怎样的理由将山曾继续留住呢?
而李危寻就好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轻笑了一声——这声轻笑,其中夹杂的感情很是复杂,像是在表达“果然是这样”,又像是在说“怎会如此”。
最后,李危寻直直地盯着生江的眼睛,眉眼神色淡然,唇角笑意温和,连声音都像是浸泡在桃花潭水之中一般温柔:“生江,如果我要抛弃山曾,早在他发疯的那一刻起,我就不会留着这个不确定因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