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看着咄咄逼人的安然,心头一阵恍惚。
她不像是他认识的阿然了。
他边退边说:「你可以选择改变这样的局面,我从未阻止过你。」
他的后背抵到路边放置灯盏石台的边角,冰凉的,尖锐的,就这么顶着他的腰。
天道已经退无可退了。
而安然还不打算放过他。
她伸出手,一掌拍向灯盏。
天道提起了一口气。
他被安然禁锢在她双臂与石台之间,动弹不得。
天道腰往前挺着,上半身却尽量往后仰,整个人都贴着石台的形状而改变。
安然身子向下压,压迫感极强。
即使他曾作为一只猫被安然抱在怀里把玩,都没有这样难捱的时刻与感觉。
汗珠从天道的后背与额头上冒出,衣衫粘腻。
他既想放缓呼吸来调整心情,又因为紧张而无法自制地呼吸粗重。
安然将天道的困窘尽收眼底,放轻了语气,「不阻止我改变这样的局面,你说得可真好听。」
她专注于天道脸上的面具,懒懒抬起指尖碰一碰。
搭上的一瞬间,天道身体颤了一颤。
安然指尖描绘着面具的边沿,慵懒又仔细,她凑到他耳边,轻轻呼气,「倘若,我不是这副性子呢?」
「倘若,我有情丝呢?」
她手指画圈圈的方向出了差错,一下子点到了他的唇角。
稍一用力,手指便顺着唇角那柔软的肉,抵到了坚硬的牙齿去。
天道整个人都僵硬了。
那手指在他的唇/肉上一动不动,却隐隐压着股力道,好像要通过牙齿顶到他的深处去。
身体的深处,灵魂的深处。
强烈的,被入侵,被挤压。
天道想,这不应该。
身为天道,他不该被如此对待,即使面前的人是阿然。
尽管他平日里宠着她,任由她在情劫中翻天覆地恣意妄为,每一次都致使气运之子渡劫失败,也从未想过要毁了她,甚至还为着她不被伪天道化身代替而来了小世界。
但阿然是他创造出来的,她怎么能以这般轻佻的态度对待他。
他堂堂天道,掌握天地法则,世界的一切都尽在他手中,任由他安排。
他超脱于六界之外,凌驾于万物之上,他的威严不容侵犯。
他应当生气,因被冒犯,被挑衅而生气。
可,天道的喉结无法控制地动了动。
他没有办法,不去感受唇角的那根食指。
灵活的,柔润的,纤长的,干净的,独属于女孩子的。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