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景,心头俱泛起了寒意,忍不住互相靠拢了些,却是不敢再看。转头却没命价催促起民夫来。
却说两艘渔舟顺流而走,渐渐向西岸靠去,至卢舍那大佛附近时,便抛出铁锚、停了下来。
「咄咄!咄咄咄……」
一舟篷舱里,忽地发出阵阵闷响,时快时慢,毫无节奏可言。闷响十分微弱,传出丈许后便几不可闻,连舟下觅食的河鱼都不曾惊动。
闷响过后,卢舍那大佛座下某处洞穴内,渐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成群结队的枯叶跑过街角,又像是午后的风穿过盛夏竹林。
洞穴内石榻上,身长逾丈的独角大哥,鼾声戛然而止。一双小耳朵抖了又抖,待细细一听,便知是鼠辈趾爪摩擦在山石上的声响。旋即心中一松,翻了个身,重又酣睡过去。
而洞穴角落里的一群山鼠,正齐心协力托着一只刳木酒榼。忽见独角大哥翻身,连忙停下动作,心中无不捏了把汗。眼见那独角大哥不以为意,山鼠们才接着蹑手蹑脚地、将酒榼往石榻运去。
待行至近前,山鼠们徐徐散开,将那酒榼打横放在地上。接着大半山鼠爬上酒榼,用自身重量将酒榼压得稳实,只留两只山鼠绕到注口,张开鼠牙、咬紧木塞,合力一拔——
「啵!」
随着一声轻响,那木塞登时飞起、滚落一旁。装在酒榼中的「无孔不入」毒药,登时倾泻而出,呼吸间便流得满地皆是。
山鼠们早知这「无孔不入」药性极快,登时个个似火烧屁股一般、四下逃散开去。然而负责拔木塞的两只山鼠,应是不小心沾惹了几滴在身上,才刚跑出三四尺远,便身形踉跄、宛如大醉酩酊。很快向旁侧一歪,便晕了过去。
而那石榻上的独角大哥,终于被山鼠惹怒,腾地从石榻上翻身跃起、便要抬脚将这些搅人清梦的东西碾作
肉泥。
只是双足刚一落下,便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竟把持不住重心。接着脚下一滑、却是踩中了酒榼,登时仰面跌倒,后脑勺重重磕在石榻上,当即人事不省。
被捆在山腹一角石柱上的两个女尼,也被这边响动惊醒。只是山腹内不曾掌灯,眼前漆黑一片,不知发生了些什么。只听到那独角大哥一声闷哼、似摔倒在了地上,便再没了动静。两个女尼心中惊惧,正担忧那独角大哥又要使什么花招,却觉困意如山压来、无论如何也招架不住。不过呼吸工夫,便是螓首一垂、竟也昏昏睡去。
这时,洞外两艘渔舟皆已靠岸,舟上相继跳下两拨人马来。
第一拨是杨朝夕、吴天师、龙在田,并麟迹观元夷子佟春溪、风夷子许梅香、雪夷子丁陌娘六人,各自手持法器、符篆、兵刃等物,向洞穴鱼贯而入。
第二拨却是银青光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