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财又丢人,留下来就是一死。大将军的势力就在京城而已,逃出去,说不定还能保住条命,我要逃,你们不要拦我”
“老大,吴大郎说得对,不如我们趁现在就散伙,逃出京城,应该还来得及。”张平心动了。
雷十一想了想,要活命,也只有这一条路,咬牙道:“好!想走的自己凭本事走。”说完,他一转身又进了书房。
地下室还有些瓷器,随便拿两个买了,够他吃喝一阵。
一时间,李府里的护院、下人作鸟兽散。
阿哲瞅着四下无人,一脚蹬上墙头,跳过两府中间的小巷,回崔府去了。
“主人,雷十一已经跑了。”
郑颢已经恢复了他儒官的优雅,仿佛昨晚身手敏捷、翻墙盗宝的那个黑衣人,与他无关。他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笑道:
“虽然马元贽没见过你,这段时间就别乱跑了。料他就算再怎么气急败坏,也不敢明查。”
“主人,您说万寿公主怎么会知道马元贽藏宝的地方?昨夜我跟着他们,看见他们三辆马车中,两辆出了城,往郊外的皇庄去了。另一辆还在城里,没跟了去。”阿砚说到。
“聪明。是有座皇庄在晁美人名下,以后还是公主的嫁妆东西藏在那里,确实很安全。另一辆马车,昨晚公主应该就睡在里面,毕竟皇宫是进不去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
她还是像当初嫁给自己时那样,娇娇软软,自己怎么就没好好珍惜她?重活一次,两人却没了夫妻的缘分。
当初,她指着自己骂:士族不就是靠着祖宗垄断读书的机会,朝廷招徕人才,不得不依靠士族,你们才能如此风光?李氏打下的江山,不是你们说丢就丢的!
那次,是南昭占领了天朝的疆土,士族们却认为,南昭离长安那么远,丢一两个城池又如何?
为了她这一句话,今生他远赴河西,助师傅张议潮从吐蕃手里,夺了十七个城池,归了天朝。
郑颢还在思绪万千,阿墨匆匆回来了:
“主人,您还真是料事如神。我在长乐坊最外边的一排铺子打听,还真问到了一件蹊跷事:有位小娘子,曾经在长乐坊到处打听,这里有没有一条,叫‘启东巷’的巷子。长乐坊并没有这条巷子,您说,这算不算蹊跷?”
“启东巷?”
郑颢没有这个记忆,他前世死在李温称帝改元之前,并不知道这个后改的名字。
“这有什么蹊跷?万一是问错了坊而已呢?”阿哲不屑一顾的说。
阿墨平时只管照顾主人的起居,不像他俩那样得主人重用,他本来就心有不甘,见阿哲塞他,一挺胸脯,不服气的说到:
“如果打听启东巷的人是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