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不亲,他的内心还是崇拜自己父亲的。
“郑三郎有没有对你讲过,父亲实行藩镇冗官,不但没有加强对藩镇的管理,反而拖累财政。而置地方官员的贪腐于不顾,才是兵变频发的诱因。”
“讲讲过,不过,他是希望将来有一天,我能以此为鉴,纠正这种错误妹妹你如何得知?”
李萱儿笑了:我是不会告诉你,这是郑颢自己写在笔记里的。
“所以妹妹的意思是,会有人认为父亲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而这个人还是个明白人。”
这个思路,让李温耳目一新。
叛党反贼,往往是逆天行事。李萱儿却说,是父皇自身的错误,导致洞察一切的人,站出来反对他。
“阿兄,就算父亲有错,拨乱反正的人,也只能是你。”
这话也只能李萱儿说,郑颢就算有心,他身为人臣,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
这把匕首,不会出自寻常人家。是士族门阀,还是本族旁支?现在看来,还无从知晓。
木蓝进来提醒道:“公主,我们该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李温忙站起来。李萱儿笑道:“你还是赶紧回藩篱坊看看,这会京兆府的人也该走了。要送就让阿砚送送我。”
阿砚明白公主有话说,跟着公主出了书院。
“京城的事,你让你家郎君别操心,今天圣上已经决定,要将他调任太学博士,让他负责寒门学子,及进士科举人的培养,场地就设在崇光书院。
这样,他就不用以私人名义,来团结那些人,也会有更多的人才,愿意向他靠拢,天朝,从不缺人才,缺的是用好这些人才的人。”
李萱儿说话声音不大,可她今晚说的话,却让阿砚对她刮目相看。他憨厚的笑笑说:
“难怪我出来的时候,郎君对我说,有什么事,让郓王殿下多听您的意见,您真是比那些士大夫还有见地。就是您说那么多,阿砚不知有没有记漏了。”
李萱儿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阿砚:
“我刚才说的话,都写在信里。你们要好好照顾好你们郎君,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其实郎君他”
阿砚吞吞吐吐刚开了个头,忽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大汉扑了上来,阿砚冲过去,挡在公主前面,喝道:“什么人?竟敢当街冲撞贵人!”
那汉子没有束发髻,用一条两指宽的抹额,束住他略显奔放的头发,他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看上去有种粗犷的帅气。
“贵人?”那汉子一口酒气喷在阿砚脸上,嘻嘻笑道:“长安城里,也有人敢对我称贵人?”
阿砚也笑了,顺手解下腰上挂着的水袋,朝他头上淋去:“让你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