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回了宫,郑颢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时间紧迫,不能把宝押在武阳郡王推迟动手上。
看他果断杀掉桑叶,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她传的话,放她出来走了几百步,不过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接应她。
他朝着最旁边的延政门走去。
很快,杨怀信和李长风都赶到书院,听到郑颢这个消息,大吃一惊。
冬至祭天典礼,并不在大明宫内,而是在长安城南郊的圜丘,祭坛建在在京城明德门外道东二里。
“祭坛早已建成,四周空荡荡的,若是做了手脚,非常难防范啊。”李长风头都大了。郑颢拿来纸笔,让他们画一画祭坛大概的布置。
杨怀信接过笔,很快画了个大概:
“大祭台由巨大条石搭成,北方、南圆两个小祭台,中间相隔十五步。圣上初献北坛,棣王亚献南坛,除此以外,台上还有一位礼官和两位典仪。”
李长风点着祭台说:“谁说没别人,你们羽林军不就站在最上面吗?我们中间台阶有一圈,台阶下面一圈,群臣外面还有两圈。”
“这样说来,武阳郡王并没有动手的机会啊。”郑颢这就不明白了,祭台早用了多少年,祭台上若是能做手脚,那么多朝皇帝还会容忍它存在吗?
杨怀信也摇头表示难以理解,李长风想想,问杨怀信:
“我去的时候,只摆了祭桌和香鼎,你是那天去的?”
“我是今早去的,除了献祭的祭品,用具都摆上了,道长在做法,做完法,就封坛,谁都不许上去了。我没有等到最后,但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
杨怀信话音刚落,郑颢和李长风叫了起来:
“火药!”
李长风站起来就往外走,他要到祭坛去,若是香鼎里有火药,祭坛上的人都得死。封坛以后,是金吾军在把守,他去正合适。
“若真的埋有火药,那杀阿宽的人,就是武阳郡王的手下”郑颢还真不能肯定。
回来这些天,他四处在找那个“飒奴”,有人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棣王的宴会上。那天,他一袭红纱掩白袍,龙须银冠映玉面,在宾客中煞是惹眼,棣王身边一众粉黛都失了颜色。
从那以后,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郑颢曾和李萱儿躲在棣王的床下,亲耳听到棣王与一位侍卫偷情,后来郑颢观察过棣王身边的侍卫,看不出谁与棣王有私情。
他几乎就要认定,棣王是火药的主人,飒奴就是棣王的情人,也是杀死阿宽的人。
可现在,火药若是武阳郡王所有,这些假设又要全部推翻。
“还好祭天典礼公主不用去”杨怀信叹了口气,又道:
“这样一来,我和李长风临出发之前都要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