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什么位置,只觉得手袋里手机传来的那一下隐约振动,通过掌心传入心窝,是那样的清晰且富有力量。
叶奚早已听不见周遭的轰响,她仰起头,凝视着影节宫上方圣洁的白光,刺目得让人想要流眼泪。
科尔莫德说,在经历与希望一次次擦肩而过的遗憾后,命运给你开启的,将会是另一扇更为光辉明亮的大门。
回想整部影片从筹备到拍摄,再到杀青,前前后后的不易与磨难,似乎一切阻碍,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圆满。
错失最佳女主角,换来他们共同努力的电影获得了戛纳头奖,此时此刻,大概没有任何词语能诠释得了如此这般的美妙。
然而对于叶奚个人而言,这不仅是团队荣誉,更是她演绎路上突破瓶颈的一盏指路灯。
至少可以用实实在在的奖杯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付出没有白费,从今往后,她亦能坚定地按照这个方向一直走下去,不管最终能不能到达顶峰,只要曾经为之努力拼搏过,奋斗路上的刀光剑影,便是她人生一辈子取不尽用不竭的宝贵财富。
结束了颁奖礼已经很晚,陈导的意思是他需要先回酒店睡一觉,缓缓神,等彻底从梦中醒过来,再组织大家吃庆功宴。
看中年人一副如履云端的恍惚样,叶奚笑了笑偏过头,瞧着身旁某年轻导演问:“你第一次提名戛纳获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秦忱扫了陈楚河一眼,朝其余几人点头后,大手搂上她肩膀往停车的方向走。
就她刚才的问题,大导演没有做出直接回应,只说了一句:“《夜莺》能拿下最佳影片,足以证明每个环节的凝合力有多强,这是戛纳任何单体奖项都没办法比的。”
听他毫不吝惜的夸赞,叶奚脑袋有些发晕。
上车系好安全带,她仔细琢磨了一番后,又问道:“那奥斯卡最佳影片奖呢,当年你一战成名,轰动整个国际影坛,与今晚的戛纳相比,高低孰见?”
“没有高低之分。”秦忱控着方向盘将车驶出停车场,眼角泛起浅浅的余光:“两者评判的标准不同,奥斯卡一般会基于较高的票房,侧重于观影体验与剧情。
而金棕榈更看重电影的艺术性和社会深度,相比奥斯卡注重商业性而言,它更追求小众化路线。”
叶奚听完了然恍悟:“大概就是,一个取悦观众,一个取悦自己,就如你和陈楚河导戏的区别。”
取悦自己……
秦忱目光稍许凝滞,然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陈楚河比我更任性自由。”
“嗯……话虽如此,不过嫁人的话,还是得嫁秦导这种拿奥斯卡奖的。”
男人挑眉看她。
叶奚歪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