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查出来后,风声传了过去,这几月来,一直有安化王的使者在朝中活动。
“嘿,朕何尝怪过他,又何尝动过削藩的心思?”
朱厚照摇了摇头,道:“朕亲手拟一道圣旨,让张伴伴走一趟,好安抚一下这位塞王的心。”
说罢,他走到龙椅上,便开始写起诏书来。
宗室藩王这个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朱厚照此时刚刚坐稳皇位,哪里敢动这个大马蜂窝?朱允炆前车之鉴,哪位朱氏君王不心中警惕几分?
诏书刚刚写完,刘瑾正好赶到。
只见这位内宦之首的宫中大裆,一身大红蟒袍,腰系玉带,头发花白、眼神阴鹜,满脸的冷厉气息,双眉之间,更是有几分桀骜,威势之重,已经不逊色朱厚照多少。
“老奴拜见陛下!”刘瑾拱了拱手,执礼倒是颇为恭敬。
“免礼吧,刘伴伴,听闻你将三边总制杨一清打入了天牢,可有此事?”朱厚照问道。
“三边总制杨一清?”
刘瑾微微皱眉,抬眼看了眼侍立一旁的姜离,已经了然发生了什么。他装作思虑一番,半晌才恍然道:“陛下说的原是这件事,确有此事,是几个言官控诉杨大人贪污军饷,又有真凭实据,老奴这才命人押他入京调查,之前也有向陛下禀报的。”
刘瑾此人,极富心机,他向朱厚照禀报朝政大事,都是选在朱厚照玩乐之时,一般这种情况下,朱厚照都不会认真听,而是随手打发让他看着办,正是由此,他这个司礼监掌印,才能做的比内阁首辅权势还大。
“不必东厂调查了,让姜爱卿的锦衣卫查吧。”朱厚照吩咐道。
刘瑾眼中闪过一缕精芒,他情知朱厚照命锦衣卫办,是不满他的处置,不想追究杨一清的罪过。不过他到底只是个太监,哪里敢违背朱厚照的旨意?
他只能道:“谨遵陛下旨意。”
“姜爱卿,务必将杨爱卿的事情查个明白,不可冤枉一人,也不可牵连无辜。”朱厚照道。
“陛下请放心,臣定当尽心竭力。”姜离拱手应道。
此间事了,刘瑾和姜离告辞离去,临出殿门之际,刘瑾冷声道:“姓姜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罢,拂袖而去。
姜离不以为意,朝堂争斗,是靠嘴皮子说的吗?刘瑾自己屁股下一大堆屎擦不干净,还想动他?
出了宫门,钱宁早在一旁等候,见了姜离,钱宁问道:“大人,如何?”
姜离淡淡一笑,道:“走,随我去东厂天牢提人!”
成了!
一听此话,钱宁心中一喜,他毕竟也是收了人家钱的,事情能办成自然是开心,当下两人上马,领着一队锦衣卫朝着东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