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后反应过来,一张绯红的脸猛地瞪着转过去,吓得何见即刻捂了嘴不敢再言。
林应见状一笑,是今日少有的开怀。伸手将迟聘往自己这边一扯:“你也甭逗他了,他说得倒也不假。凭着他的家世,金银之物恐是难入了他的眼。且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一年的俸禄也都没有这般多,他若是再有心用这事情说话,反倒棘手了!”
迟聘摸了摸滚烫的脸颊,长长吁了一口气,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难不成你真的要留他在府上三月光景?”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失语,他无奈咽了口唾沫,又言道:“这洛青山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今日之事明显朝着你而来,要做什么且还不得而知,你可要万事留心!”
林应点头,他却是还没说话的样子,眼睛一顿一顿,渐渐睁都睁不开来:“我怕他怀的心思……”
话还未说完,身子一斜,猛地扎向林应怀里,只听得何见那鸟儿又叽叽喳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那夜城中花灯会的热闹一直到了后半夜才渐渐平息,而城西这僻静地方,却像是个世外桃源一般,从始至终都未闻得半丝的气味。
这个年头事情多了些,过得不大舒心。林应昨个将事情了结之后,今日原想着三个人晚上能去灯会逛上一逛,沾沾欢喜的事儿去去身上的晦气。哪想着被打了个岔,如今只有掀了窗扇子瞅瞅天边盛放的烟火,便捂了被子蒙头大睡的份儿。
洛严白日里生了莫名的气,闭门不出,林应倒是应了他的心思,真真将他晾在了那儿。只有回来的时候顺道去门口看了一眼,却见那屋中烛火已经熄了,门口上放着一个青瓷碗,想来应是丁香用来盛鸡汤用的,眼下已经是空空如也。
他咧嘴不由地一笑,忽然觉得洛严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变了不少,但是却并没有如今看起来那般冰冷难以亲近,骨子里还是当年喜欢惹祸,肆无忌惮,但却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娃娃。
看一个人往往是需得从细微末节处寻蛛丝马迹,就这么一个甚小的事情,他方才因为迟聘的话对洛严将将构建起的防备,眼下一瞬间被击垮。细细将这一日的事情想了一遍,忽然觉得就算他有什么心思,也该是不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思绪牵引着,也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很多年的某天。
那个时候还是在江南,他与迟聘已经同窗两载。有一日里,学堂里来了新人,迟聘拉着他到阁楼的栏杆边朝下望过去,见十一声鸣锣开道之后,接着三顶枣红色轿撵徐徐而来。
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入了院上的高架楹子,有人便立在木梯子端上喊话起来:“金夫子可在?”
那掀了帘子走下轿子来的,便是洛严。
那年洛严已有十五,听金先生说,他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