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日,五月的尾巴上,一天之中,除早晚还有一丝凉爽之外,别的时候已经开始燥热起来了。
马车穿过林荫间,枝头上的蝉鸣乐此不疲,吵得人耳膜子都要破了,满脑子都是知了知了。
许三花拿着把在前头的小镇买的蒲扇扇着风,看着对面的贺璋展开一张纸条,那是建西刚刚递进来的,说是信鹰送来的信,一共有两张呢。
信鹰传信,可走千里,还真是有些方便,她不由扑闪起了大眼睛。
贺璋余光看得分明,不由随手将手里的纸条递过去。
许三花只愣了一下,就伸手接了过来,一看纸上内容,顿时一脸惊喜,“这才三天呢!王县令就被革职查办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一州知府有罢免底下县令的算计,只要县令枉法,可先斩后奏,撸了官职再往上报,等最后顶定夺。
像王县令这样欺压百姓搜刮民财的,证据确凿,一旦报上去,便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只是量刑而定,看最终如何判了。
“这是他作茧自缚,上头查封了他的衙邸,搜出不少金银珠宝来,一个小县令罢了,出身也不是多富贵,如何能有这么多钱财?实是证据确凿,狡辩不掉的事。”
许三花点点头,好奇道:“那这个王县令会咋样?”
贺璋轻笑,“依他所犯,至少也是夺了功名徒三千里,若枉顾了人命,更当重判,一个秋后处斩是跑不掉的。”
这王县令不是个东西,强抢民女,手上一准沾过人命的,听着贺璋这般说,许三花想着这王县令的下场不会好,如此也抵得上上辈子被姜断绑起来冻鸟了。
关键是这次是夺了官名人人喊打呢!
这般她也就放心了,当下将纸条放回贺璋手里,余光却忍不住瞥向他另一只手里的纸条。
见状,贺璋不由得笑了笑,却是将两张纸条一起撕成了碎屑,伸出窗外随手一扬,便随轻风散去,散落漫天,不复存在。
扭头见小姑娘瞪眼,贺璋顿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笑罢,才正色起来,“京城有信传来,那位日前吐了血,被太医施针救了过来,我的人潜进太医院看过脉案,情形不会太好,想来如你说的时间,也大差不差了。”
防止圣上突然驾崩,未立太子,二皇子趁势而起,他已经经姑姑的口将消息传到了永国侯夫人耳里,永国侯手握重兵,有此防备,胜算便多了两层。
贺家因此,同愉贵人的牵连就更多了,七“公主”上位,于他们贺家无分别,只不过是将十年之约提前了罢了。
那位?
许三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说的皇帝老儿,这辈子西戎蛮夷并没有攻破凉平府,渝州府灾民也没有生乱,皇帝老儿照样吐了血,就证明上辈子那些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