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扎出来,让两人坐着喝水。
水碗里的水是热的,碗底沉着一小撮褐色的麦粒,喝了一口,唇齿间全是麦子的焦香味。
林大同一挑大指道:“秦娘子,你竟然想到炒麦粒泡水喝,还挺香的呢!”
小桃嫣然一笑道:“现在麦子刚下来,有一些没成熟的麦粒,我就炒了一些大麦茶,如果喜欢,我给你和魏镖头一人拿回去一些。”
林大同毫不客气答道:“好啊,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小桃只好再次回屋,包了两布包大麦茶给了两人。
毕竟是寡妇家,两个人喝完了一碗水,便坐上马车走了.
二人离开后,邻居王婆子,猫着腰从墙脚缩回到屋里去,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道:“不要脸!这回刮上有钱的男人了,还坐着马车呢!”
王老汉看了一眼老婆子,忍不住劝解道:“老婆子,人家老秦家,不就当年垒墙的时候秦沐占过咱家半墙地吗?咱家院子地方大,儿子又做生意挣着钱呢,秦沐也死了,你还记较当年的事儿了,有意思吗?”
王婆子瞪了一眼王老汉,嗔怪道:“邻里间砌墙各占一半地是常理,秦沐非要占咱家地砌墙,贪便宜没够,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让他死在战场,媳妇在家勾搭男人!如果不是跟她做邻居,我至于不敢让儿子回家吗?就怕被她贴上!”
王婆子对秦家怨念太深了,王老汉见劝不动老婆子了,叹了口气不再劝了。
而柴小桃呢,哪知道背后有人嚼她的舌根子?
此刻的她,背着篓子,带着讼哥儿往河边去了,一颗珍珠五吊钱,那个什么孙小姐做什么珍珠披风,还缺五十八颗,这可是难得“割韭菜”的机会,小桃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因为不少村人前往晒场,小桃怕村人看见她下水,带着讼哥儿又往河的上游多走了一会儿,见四下无人,这才把蓑衣放在岸边的大石头上,对讼哥儿叮嘱道:“讼哥儿,你就在这里看着蓑衣,抽空捞些河虾,娘回去再做些虾皮。”
讼哥儿满口答应了。
有了上次“砸人”的教训,聪明的小桃让讼哥儿帮自己编了个带盖子的小篓子,牢牢拴在腰间,随时采到河蚌随时放在篓子里。
这一次小桃游了很久,直到天色昏暗才往回游。
如果不是怕讼哥儿黑天遇到野兽,打了鸡血似的小桃甚至想捞一宿了河蚌了。
游回了放蓑衣的地方,旁边有道影影绰绰的身影,小桃以为是讼哥儿,没有多想,直接上了岸。
哪知那身影突然开口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竟然不是讼哥儿的声音,是何楠生!
自己浑身湿漉漉的,衣裳都贴在了身上,虽然天色昏暗,也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