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不高兴,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席,转去洗手间打了个电话。
那个电话说了很久,等他回去时谢顷河刚好走到梁涉川所在的那一桌。
一桌的人都是商界的老狐狸,名头喊出去一个比一个响亮,什么话从他们嘴里说出去都跟镀了金似的贵。
从新娘的家世夸到容貌,梁涉川淡漠疏离,也顺带跟了句:“新娘子很漂亮。”
这话在别人耳中没有什么,可听到谢顷河耳朵里,不免讽刺。
讽刺挣扎到最后,他还是输给了梁涉川,不得不将喜欢的女人拱手让人。
谢顷河还没有跟梁涉川喝酒,是新娘子温柔地贴到他耳边提醒他,“怎么不喝?”
对于这个即将成为她妻子的女人,他仍旧陌生的不行,只是一靠近就忍不住退避三舍。
那微微闪躲的动作弄得新娘面上有些挂不住。
谢顷河并不在意,他的酒杯跟梁涉川碰了下,清脆作响,“谢谢。”
两人一同仰脸,一杯酒下肚。
新娘子本想再说些客套话去下一桌,梁涉川却又倒上了酒,兀自跟谢顷河碰杯,“说起来我跟谢先生还是朋友呢,今天你结婚,我应该跟你多喝两杯,祝你子孙满堂。”
又是一杯。
谢顷河知道他话里有话,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那我也祝段先生早点找到另一半。”
“已经找到了。”
这话是在谢顷河喝酒时说的,他耳边是满堂宾客的嬉笑声,还有掠过的乐声,一同混杂在梁涉川坚定的语气中。
杯子拿下来,梁涉川不知何时又满上一杯。
在其他人看来他这是有意灌酒,谢顷河不甘落后,“既然找到了为什么没有跟段先生一起来?”
嗓子被熏辣,梁涉川的瞳孔不知不觉泛起了红色,“她不喜欢热闹。”
谢顷河猜到了他说的人是绮岁,也猜到了绮岁根本不买他的帐,所以用话来噎他,“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看出了猫腻,连新娘子也开始拦谢顷河的酒,怕他喝醉了胡言乱语。
他们是家族联姻,没有感情是固然的,她也不介意谢顷河有过别人,可表面的恩爱必须要维持住的。
谢顷河待人一向温和有礼,就算不喜欢新娘也从没对她生过气,这次却因为她拦酒而黑了脸。
他看着女人扶着自己的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象征婚姻的戒指。
谢顷河沉声:“放开,喝两杯,没关系的。”
梁涉川适时放下酒杯,似赞似贬,“没想到谢先生还是妻管严,既然这样就算了,下次有空,我们单独喝。”
恐怕再也没有这个下次。
后面几桌还在等待,不能在这里耗太久,就算谢顷河想继续钻牛角尖,大局却不允许。
新娘新郎离开,浩浩荡荡。
梁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