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敌意太烈,梁涉川能感觉到。
他不怕,上前两步握住她冰冷的手,“我不是给你拿回来很多换洗衣服吗?怎么还穿的这么穷酸?”
“穷酸吗?”绮岁呵笑,“我骨子里本来也不高贵。”
这衣服是蒋沅在她住院期间送过去的。
不昂贵,也不华丽,以舒适为主。
梁涉川会这么觉得,不奇怪,“随便,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他偏是抓紧绮岁的手。
绮岁硬是要反着来,一手抽离,快步远离,走出房间,脚下含着怒,刚打开门迎面便撞上一名佣人。
气压中的阴郁将佣人吓的一哆嗦。
手上的茶具碎了一地。
绮岁半步未停,径直绕过去。
等梁涉川追出来,她已经下了楼,连背影都模糊了大半,脚边佣人正胆战心惊的在处理地上的碎片。
一举一动都颇为小心。
“下次见了梁小姐,别这么毛手毛脚的。”梁涉川鲜少教训人,这是头一遭,语气中隐隐有了郁色,“她胆子小,经不得这么吓。”
佣人将大块的瓷片捡起来,低着头退到一旁,“是,我记住了。”
江家有一整片停车坪。
开进来的车大部分都会在那里。
骄阳明烈,照耀在树间,映射到地面一些树叶的落影,绮岁从阴影间走过,眼前一阵晕眩。
找到了梁涉川的车。
车边站着顾也,正等着给绮岁开车,他兴致很高,轻唤了一声,“岁岁。”
车边空气干净飒爽。
比房内要让绮岁舒服的多。
她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不轻不重,“今天你开车?”
在梁涉川来之前。
她必须要从顾也这套出些话来。
“对啊。”顾也在绮岁面前没有什么心眼,他摸着车门把手,天真道:“怎么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想回京都。”
这下顾也的笑没了。
他笑不出来,也不敢再笑,绷紧了嘴角什么话都不再说,却显得畏畏缩缩,怕极了。
早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
绮岁从没对他抱什么希望。
在京都梁家时顾也就是这样,他是梁涉川的得力助手,心腹,工作上的能力没得说,可一旦处理起琐事,便伸展不开手脚,做什么都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梁涉川的脚步快近了。
绮岁抓紧时间问道:“他说前段时间给沅姨打了电话说我在这里,是真的吗?”
顾也一愣,单纯极了,“师哥说是真的当然就是真的。”
得,她又白问了。
本以为梁涉川会坐副驾驶。
绮岁便坐到后座,刚坐下没多久,梁涉川没有犹豫,在车外跟顾也说了一句什么,直落落的坐到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