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像是针尖在钻,念念痛的站不住,扶着贩卖机一点点往地上坐,似乎有热流蔓到了腿部,浸湿了裙角。
痛到失去知觉时。
耳边涣散着一声:“血,哪里来的血,我都没有打到你,哪来的血?”
是,究竟哪里来的血。
她也不清楚。
刚出院就入院,相隔连一天都不到。
刚从手术室推出来的病人躺在病房内,入眼是广阔的雪白,白到可怕,只有一面窗外是辽阔又绚烂的夜景,闪烁着清晰的灯点。
那些灯落进念念漆黑的瞳孔中,才让她空洞的眼神落进了些色彩。
急促的脚步声越赶越近,近到了走廊外,近到了病房。
坐在小厅的女人手里攥着一杯热水。
她看到江封进来,恐慌之下忙站起来,看着往常爱嬉皮笑脸的男人阴沉着眉目,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她嗫嚅着声。
正要开口。
一巴掌却从江封手上落下来。
声响振聋发聩。
念念呼出一口热气,轻轻动了动手指,将被角拉起来,盖住自己的脸。
那一巴掌远比念念一个女人打的要重多了。
这也是江封第一次打女人。
听见念念受伤的时候他疯了似的赶来,哪里还顾得上绅士礼仪,只想替念念出口气。
“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女人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炙热又滚烫,后槽牙被打的微微松动,一句话也不敢解释便落荒而逃。
跑出病房。
她转角便遇到了和江封一起赶来看念念的斐姐,斐姐皱着眉,拽住她,“念念怎么样了?”
女人一下下的抽泣着。
本来只是想吓一吓念念,谁想到会动起手来,她眼泪掉的更厉害,“我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她怀孕了,我真不知道。”
“怀孕了?”
“是啊。”
“现在怎么样?”
斐姐问这话的时候真的捏了一把汗,害怕这个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江封跟念念恐怕要闹很久。
这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局外人是不会了解的。
何况这是头胎,但凡出了问题,别说是念念,就是柳家的人也不能放过江封。
女人哭着摇头,“没什么大事,她身体好,已经没事了。”
斐姐微微缓了一口气。
“那就好,你走吧。”
照顾江封住院那段时间,念念太忙,忙到根本无法抽神去关注自己的身体,只觉得胃口不太好,去拿过几份开胃的药,其他的什么都没在意。
却没想到在江封住院时,她就已经怀了孕。
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
正是危险的时候,又遇到了这种事,念念身心几近崩溃,甚至不能见到江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