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间书肆。倘若不是云修表妹开了书肆,时茜便不会突然出现在洛县的大街上。
如此你还觉得不关云修表妹的事?那女子放下水袖,那抹讥讽的笑仿佛凝结在陈珊娘的眼帘,陈珊娘胸口忽然一痛,她咬紧牙关徒步上山。
那青眸女子最后在她身后说道,你若不信,便看看云修表妹的夫君使鞭的手法,是不是与当日那红衣女子如出一辙,便可知晓她们之间关联,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所言不假。
陈珊娘心慌意乱之中入了灵堂,见那灵堂的主人居然是云修,她痛得连话都说不出口,直捂着喘不过气的胸口落泪。
她的恨意与杀气化为实质的戾气,令灵堂支撑棺木的木头断裂,香炉破碎。
守灵的下人吓得跪地求饶,说道,是、是、是金珠告发,老、老爷打死的。
她放走了那名下人,看着白布幔的火逐渐大起来,转眼间火已经烧至棺木这边,她将云修的尸身收入她的储物空间里,然后躲在离正厅不远的花园里一颗树上,看着火舌逐渐吞没这个她常来的云涛山庄。
那时候的她,多么希望自己的心也能如这把大火一样轰轰烈烈的烧,让所有痛楚变成灰烬。
她看见因醉倒睡在走廊的下人被云涛山庄逃命的其他人践踏而过,有个踩过他们逃命的婢女不慎被绊了脚,掉出一个藏青色包袱。
这个包袱陈珊娘认得,她那日追着云修,正是因为云修不给她看包袱里的东西,她因为恼怒,一路自云涛布庄追着云修上了排霞山。
那婢女掀开包袱巾,里面是成套的红珊瑚头面,她检查着没被摔坏,松了口气才将包袱巾包好,放入胸口。
另一位跟她一起逃命的婢女说道,你暗藏云修少爷买的红珊瑚头面,不怕云修少爷生气?
那婢女捡完红珊瑚首饰,啐了一口,说道,庄主才打十来板就死了,弱成这副模样。就算变成鬼魂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吧。
另一名婢女眼里闪过精光,嘴里却像抹了蜜一般回道,你说得对,咱们赶紧走,我叫我哥驾车接应我们呢。
与她相伴的那婢女不知想到什么,又问,我听人说云修少爷死前手握着红珊瑚头花,心心念念都是那个妖狼少女。你将这东西拿走真的不要紧吗?
另一人答,人走茶凉,死人的东西对活着的人是一种负担,那狼妖少女怎么可能因为被打死的云修少爷一生不嫁人呢?我拿走反倒是好事吧?
那位叫她哥哥接应的婢女又答,云修少爷生前对那狼妖少女可说是情根深种啊,每每布庄进了鲜嫩顏色的綾罗绸缎一定刻意留了一份赠她。我有次见他们花前月下,知道云修少爷怎么说吗?说他有四个表妹,留给表妹的布顺便留了她一份,嘖,庄主管他管得严,哪来多馀的钱买布送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