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并不是只有公理二字可言,脸面往往更重要些。如果老人因此迁怒天然居,那柳长安未来的路确实需要斟酌。可是现在这个态度拿出来,大家也就能明白,老人确实虚怀若谷,没把这件事记在心上,反倒是要抬举一番天然居的事业。
有了卢相这个态度在,接下来的饭局里,这一桌柳长安反倒成了主人。几个小官开始主动与他套近乎,又说着自己有什么关系,可以为柳公子提供什么帮衬,显的很是热络。随着饭局进行,附近有几桌的官员,也借着敬酒之类的当口,走过来向柳长安打招呼,随即便是订餐。
相府订了一席,低品官员若也是一席,便是与相爷平起平坐,大为不智。但是可以订若干个菜,这是没什么问题的。与其说是对炒菜有兴趣,不如说是间接表达下立场,证明自己紧跟相国脚步,一步不落后的觉悟与信念。
有些官员认为自己订的菜太少诚意不足,订多了又让上官难做,索性以衙门的名义来订。都城里一是官多二就是衙门多,而大周的衙门基本都不管饭而是提供经费,具体怎么吃,要由官吏自己想办法。于是几个衙门就想出为本衙官吏提供午饭的名目,向天然居定购饭菜,只要约定人数以及结帐方法,其他一律走公帑。
像户部这种豪阔衙门,一口气订五十人的饭菜,每人四菜另配汤饼,吏、兵两部也不落人后,即使是最为清贫的礼部,也订了整整三十人的饭菜,每人一菜亦要配汤饼胡饼。柳长安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些单子接下来,自己的天然居,就得想办法扩充规模,否则光是应付这些人,就会占去全部的人手和时间。
寿宴的酒菜,质量自然不会差,能在皇城坐稳第二把交椅的,又怎会是等闲角色。曾经醉仙楼的几个厨师,据说也落在了知味轩,这次寿宴的质量比起往年并不逊色。可是柳长安这一席的人,还是称赞着天然居的手艺,言下之意,大有认为知味轩名实不符的意思。
柳长安自己倒没说同行坏话,他对于烧烤或是这种生鲜吃法并没有抵触,大家手法不同,各有所长,能摆在这个席面上的,又怎么可能难吃。就在酒过三巡之际,忽然一个醉汉模样的人,跌跌撞撞脚步踉跄着,向柳长安所处的位置走来。边走边举起酒杯道:
“哪位是名动京师柳才子?人说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我看来这都是鬼扯。杀人写本,都是俗人的勾当,我辈之人,岂能为俗务所羁縻?像柳公子这样做自己想做之事,把佳肴烹制得如此可口者,方可称为妙人,这等妙人怎能失之交臂!柳公子,我要请你喝酒。”
在相府宴会上,即使是那些军班将门,也会特别注意风度仪表,几曾见过这等放浪形骸之人。几名同席小官等看清来人相貌,却已经抢先站起,方才说着吏部秘闻那名官员,快步跑到醉汉面前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