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务生讶异看了我一眼:「抱歉,请问是这杯咖啡有问题吗?」
「哎…对不起。」我急忙拿下耳机向服务生为自己的失态致歉:「我是指村上龙。」耳机发出的音量似乎有点大,刷破的吉他噪音音墙轰隆隆作响。
「那个言词很犀利的作家吗?你是不是在看《接近无限透明的蓝》?」兴致昂然的服务生与我简短交谈:「学校里的本国近代史教授竟然要我们读这本,而且下週还得缴出心得报告。」她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模样反倒有点可爱。
我将身子倚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开口:「嗑药、恍惚、插入与疯狂打炮。引发安保斗争的政客事实上就是这副德行,心得这样写就行了。」
青年们在美国掌控的新秩序下不知该何去何从?日本社会变成男人自慰射精后的惆悵。这段话我偷偷藏在心底,说不定照实写上去的话,可以获得高分。
服务生噗哧笑了出来:「对对对,剧情好像都是这样,完全不懂他在写些什么?」她的制服上名牌写着平假名的「はるな」(haruna),发音和我的名字一模一样,不知汉字是否也写作「春菜」?
「不过女生在公开场合说出打炮这个字眼适当嘛?」
「美国有位骯脏写实主义作家叫做查尔斯.布考斯基(charlesbukowski),他在接受採访时给新进作家的建议就是…」我再度凑近她的耳边:「多抽菸、多喝酒与多打炮!他很受到欧美名流的追捧,被称为地狱海明威。」
日本有「颓废堕落派」的太宰治与坂口安吾,美国在二战之后也有所谓的「崩世代」(beatgeion)文学时期,可是都远比不上最骯脏的布考斯基。
此时,娇俏可人的服务生瞪大双眼看着我。
布考斯基很有名的一首诗〈我独自,与每个人在一起〉部分内容是:
没有人找得到
灵魂伴侣
但谁不是
一边跟人睡
一边
寻找?
我唸出这首收录在《爱是来自地狱的狗》当中的作品部分内容,可爱服务生的下巴差点脱臼。
「哇!这样也行?」
「现在是性别平等的时代,所以我们女生当然也可以,是不是?美国哈佛大学有位德高望重的法学教授凯瑟琳.麦金儂(catharinemaon),她直接在法学论文中使用干(fuck)这个字眼,你说呢?」
这些都是大学时第二个男朋友告诉我的,他就读同校的法律系,也喜欢摇滚乐和文学,眉宇之间有一股特殊的忧鬱。
服务生似懂非懂点点头后,有点迟疑地开口:「可以请问你找到灵魂伴侣了吗?」
「可惜我睡得还